她想了想,道: “刚才的事,谢谢你。” “不用客气。”这句道谢似乎在贺从泽意料之中,他只轻笑置之,“江凛,他人的诋毁与陷害不过是羡慕,做好自己,有太多人想成为你。” 江凛心头那点儿感动还没起来,便被贺从泽一个转折给浇灭:“不过,谢谢要是有用,就不存在欠人情这一说了。” 他将“欠人情”这三个字道得极暧昧,就连眼波都是潋滟的,简直美色难挡。 “有事说事。”江凛直接扒开那浮想联翩,不适地轻耸肩膀,想抖落那满满当当的肉麻,“还有,跟我保持适当距离。” 吃了瘪,贺从泽并不在意,便也顺着她的意开门见山:“今晚下班我接你,赏脸吃顿饭。” “就这样?” “就这样。”他弯唇,眸光氤氲,“能请你吃饭,就是我收到最好的回礼。” 江凛自动屏蔽掉贺从泽的糖衣炮弹,颔首应下,坐回办公椅,“下午五点半。” 那般从容的模样,好似并没把跟他吃饭这件事放心上,只当寻常晚餐看待。 贺从泽沉默几秒,突然开口笑问:“江凛,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傲?” “有。”江凛看着手中的文件,语气毫无波动,“废话而已。” 贺从泽:“……” 他头一次被人堵得说不出话,反正人已约好,他也不多烦她,心满意足的关门离开。 - 江凛跟同事交接班后,出门便见那辆阿斯顿已经候着了。 贺从泽带她去了家高档西餐厅,车程略长,而当江凛看到眼前穷奢极侈的豪华建筑后,着实心情复杂了一瞬。 在江凛短暂出神时,贺从泽已下车替她打开车门,眼眸低垂看着她,笑意浅淡。 他稍俯身,朝她伸出手,神情温柔,眼底绵长情意饰得恰到好处,惹人心动。 最终,江凛还是决定给贺从泽个面子,便搭着他的手,下了车。 暗处闪光灯耀眼一刹,悄无声息。 抵达位置后,江凛的视线落在桌角那捧玫瑰上——没办法,花是好花,娇艳欲滴,尤为吸睛。 “贺从泽。”她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到底想要什么?” 贺从泽似乎没听懂,“嗯?”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江凛凝眉,“我能肯定我们没见过,你没必要跟我示好。” 贺从泽笑意晏晏,一副君子模样,嗓音低沉温柔:“怎么,花不喜欢?” “花是好看,就怕动机不纯。” “想追你这个动机,不知道算不算纯?” “如果纯黑也算纯。” “江凛。”他唤她姓名,温柔且平和,“不是所有人的接近,都有目的性。” 江凛没应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指尖搭着杯沿,与肌肤冰凉无差。 贺从泽不着痕迹地将眼神下移,见那手如明玉,皓腕凝雪,透着珠玉般的辉光。 他眼底色泽沉了沉。 ——好看是温和,而美是凛然。 江凛属于哪者,不言而喻。 “如果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突然熟悉,那么其中肯定有一个人知道……”? 江凛停顿一瞬,继续道:“这段关系,绝非巧合。” 言之有理,好像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反驳。 贺从泽与她对视,唇角笑意淡褪几分,“江凛,我突然很好奇,你都经历过什么。” 江凛的孑然,与她身上难言隐晦的颓然,显然可见,都是经过漫长岁月形成的。 “很多糟糕的事。”江凛说,“不过你不会有机会了解。” “来日方长,别急着下结论。”贺从泽恢复往日闲散,含笑道,“我又不会坑你什么,就是想提前在你身边占个位置,就这么简单。” 江凛想了想,也的确不知道他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饭后,贺从泽准备送江凛回去。 兴许是因室内太过温暖,江凛脚一踏出门,便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贺从泽秉承绅士风格,抬手打算将自己的外套给江凛披上,然而指尖触到肩头,他才想起自己只穿了件毛衣。 下午他回家,觉温度有所升高,便将大衣换下,哪知现在会派上用场。 如果对方不介意他裸着上半身,他倒是愿意把毛衣套给她,但这显然只能是想想。 走到车前,贺从泽贴心的帮江凛打开车门,“以后如果你有闲暇时间,劳烦想起我。” “停,你那些套路对我没用。”江凛轻轻摆手,“多谢款待,保持距离。” 贺从泽闻言愣了愣,而后勾唇:“怎样你才能信我,要不听听我的心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