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本是想要跟阎温回凤栖宫,只是想到凤栖宫中还有个假货,两人这气氛,实在不适合再提起想起那个人,索性就沐浴过后,和阎温一同宿在了内院的小床上。 这床十九还真的没住过,虽说阎温从不奢侈,但是想到他须得有人□□的毛病,床躺两个人也算宽裕,只是和凤床一比属实是小了。 想到这些天阎温都在这睡,她傻兮兮的在凤栖宫等着,十九就有些意难平,尤其是心知他身边还会睡着小内侍,虽说只是用来挡噩梦,却也不舒服。 放着好好的她不睡,睡什么内侍! 十九抓着阎温的手,搓揉了一会,忍不住送到嘴边咬了口。 阎温吃痛,本来盯着床帐出神,回神看向十九,伸出另一只手捏她的鼻子。 “你干什么?”不老实。 “大人这些天……”十九哼哼,“是召的哪个内侍侍寝啊。” 阎温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些笑意。 即便是床边烧着炭盆,即便是躺在灌了好几个汤婆子的被子里,他的手指也还是冰凉。 冰凉的手指在十九的下颚和脖子上逡巡了片刻,而后又开始不老实。 十九咬着被边,有些幽怨的瞪着阎温,但是却没去按他,好一会儿,阎温才心满意足的将十九搂紧,亲了亲她的额角,“没,都是我一个人。” 他这些天,都是一个人睡的,大多数的时间都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被梦魇的时候,也不急着醒过来,自虐一样的沉陷。 阎温折磨别人手段花样百出,折磨自己更是毫不手软。 十九闻言圈住阎温的腰,仰着小脸问他,“那大人做恶梦了么?” 阎温想要摇头,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问道,“你都是在哪里打听来的?”阎温可从没说过这些,他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好打听,尤其是这种私密的。 十九嘻嘻一笑,“前些年,行宫中来了个养老的太监,脾气怪的很,似乎攒了很多钱,唯一的喜好就是爱吃鱼。” 十九说起这个,还有些骄傲,“整个行宫中,只有我能从暗河游出去,给他带鱼回来吃,一开始他不肯说,后来时间久了,我便能问出几句,可惜……” “可惜他后来被杀了。”阎温抿唇,“我知道他,他和我义父斗了一辈子,本来义父已经放过他了,他是被自己的干儿子弄死的,图他的钱财。” 这个人曾经一度和温清平不相上下,在皇帝面前也很得脸,只是识人不清,到底还是没有温清平的狠辣。 温清平那些个干儿子,临死时候为了给阎温铺路,连在身边伺候十几年的小侍,都给一股脑的带阴曹地府去了。 “他都跟你说我什么了?”阎温一时也有好奇,这老太监其实还偷偷帮过阎温两次,当初阎温知道他干儿子对他的金库起了贪心,派人去救,没来得及。 十九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也没问出什么紧要的……” 那老太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要她不要惦记阎温,那孩子心肠是淬着毒长大的,你若到他身边,一个不慎,便会生不如死。 十九笑笑,朝着阎温的怀里又钻了钻,她才不信阎温心肠如何狠毒,她只看到阎温心怀天下,只感觉他温柔敏感。 却殊不知,她到如今,但凡行差踏错一步,便是已经万劫不复。 好在千万思绪,千万抉择,两人冥冥之中,磕磕绊绊,终是一步也未曾脱离对方的轨迹,没有舍得松开对方的手,这才成就了如今的两个人。 阎温抱紧了十九,闭上眼睛捋顺她的头发,他向来知道自己生性阴鸷,知道与他在一起的人,无不想要逃离,唯有怀中这个小东西,执着的贴着他,拉着他,从未在关键时刻让他失望过,这才让他不至于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十九在凤床上那绵软的,几乎像是塌陷其中的床铺上睡的习惯了,此刻在这床上有点睡不着,硬的很,头朝的方向还不对。 屋子里现在倒是不冷,可是嘴唇鼻子都干巴巴的,凤栖宫因为汤池在隔间,不沐浴的时候,也盛着满满的水,即便是烧了一屋子的炭盆,一整夜也不觉燥。 十九睡不着,就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转,头几次阎温还没吭声,后来直接将十九箍紧,用腿夹住,不让她乱动。 十九憋不住想笑,但还是不老实,阎温只得叹气,“怎么还不睡?” 他这几天睡的不安稳,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