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见我情绪就不对,我……” “所以你碰了她?” 宗策微怒:“她被人下了药!既然说好了她归你,我不会平白越界,但这次事出紧急,我来不及通知你,她也等不了。” “好一句‘她也等不了’。”宗政拂开兄长的手,鼓了鼓掌。 本不是他起的心思,可宗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做得不够光明磊落,两种矛盾的心情交织,让他愈加焦躁。他吐了口浊气,眼也不眨地盯着对方,“那你呢,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宗政不回答,他笑了声替他接话,“在丽淑妃的温柔乡里,我猜对了吗?” 宗政皱眉:“我不知道她……” “那你知不知道,她出事之前只在朝华殿吃过点心喝过水。把她推向深渊的是你的女人,不是我。”他一顿,“我只是在她掉下来的时候接住了她,而已。” 气氛凝结了半天,宗政竟是道出一句:“你查过?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要污蔑别人。” 宗策觉得不可思议,讶异地挑眉:“你要维护丽淑妃?” “我查过。” 宗策微愣:“什么?” “宝儿与我提起过,认为这件事做得很刻意。”他嗓音低沉,情绪亦不见高涨,只徐徐道来,“在宫女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所以我为了让淑妃安心,假意袒护她,好让她放松警惕。事后果然有所获。安排的人听到了她和宫女的谈话,确实是她所为。” 这件事如果要从细节着手去查同样能查得到,只是耗时太长,不能马上见到结果。 他做事从来不紧不慢,只有这一件难得的急躁。 “那个叫陆离的小太监可以放,宫女就不必了。”他看了一眼兄长,回应进门时对方的提议。 宗策有些结舌,“她和你说这些,你竟也……” “其实,她是和你说的。”宗政抬眉,“是和阿敕……” 两人这一场交手各有输赢,气氛倒是一静。 而宗策,在听见“阿敕”这个称号的时候,就回忆起自己偷偷瞒着弟弟做的事。一瞬间把放出来的气焰都收了回去,宛如哑了的烟火筒,再次感到如坐针毡。 好一会儿,才说:“我与她……我并没有真的碰她。” 宗政一愣,心里不知是何感受,见兄长如此,也没了怪罪的心思。他揉着眉心,回想着整一出的因缘巧合,怔怔出神之际竟是有些可笑:“或许这就是天意。” “嗯?” 宗策一出声就发现嗓子微哑。他去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一杯给宗政。 宗政停顿片刻,到底还是接了哥哥递来的杯子。他把茶杯拎到前面,做出敬酒的动作,宗策跟他碰了碰杯。他问:“牡丹宴时我扮演阿敕带走了她,你想不想知道那回,她对我说了什么?” “你说。” “我问她,如果她能自由选择,是选作为皇帝的我,还是选身为皇帝近卫的你。” 热水入口,宗策发现并没有缓解紧张的感觉,反而像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想到阿政竟然借用那个身份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是他们两人对话开始之前,还是之后? 他心绪纷乱,明面上却佯作淡定:“她怎么答?” “她的回答是……”宗政的指尖摩挲着杯壁的暖意,回想起了当时的那一幕。 那时她听到这个问题是惊愕的,再三确认他并没有开玩笑后,忽而露出白牙笑起来,用认真而坦率的模样告诉他说—— “一个也不选。” 他低而沙哑的声音,仿佛与回忆里那充满着憧憬向往的清甜嗓音重合:“如果我有财富,有健康,有自由,为什么还要做限定的选择题?我可以去周游列国,邂逅一段自己的浪漫姻缘。你们,我一个也不想选。” “……” 宗策一个吃惊险些把杯子捏碎,他缓了几秒放下杯子,随即咬牙冷笑:“她还真是有胆子说。” 即使是神策令统领的身份也是许多人高不可攀的存在,更何况天下之主?可她偏偏就能将这些视若无物,撩拨了两个人之后,拍拍裙子,撂下一句:我去找更好的了。 宗政本也是心烦,可是见哥哥比自己更不愉快,心情莫名好了两分。竟还能用调侃的语气说:“挺有趣的不是吗?” 宗策瞥他一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