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纪曜礼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迅速给司机打了电话,汇报了二人所在位置。 纪曜礼想要抹去林生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淌满的泪水,可腹部一阵抽痛,他浑身无力,没有抬手的力气,只能虚弱地道: “生生,不要怕……” 林生抱住他的脑袋,哽咽道:“纪哥哥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司机很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到了。” 纪曜礼的双眼发黑,一阵阵涌起恶心感,他难受得闭紧了眼睛。 司机冲进安全通道,找到了他们,帮着林生把纪曜礼扶起来,送到汽车后座。 汽车往就近的医院赶去,林生让纪曜礼躺在自己的双腿上。林生握着自己的手,而自己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打湿:“纪哥哥,再撑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纪曜礼的睫毛扇了下,微微睁眼,看着林生。 素来都是纪曜礼为林生遮风挡雨,这是林生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纪曜礼,仿佛一捏就会碎掉一般。林生浑身僵硬,心里弥漫着强烈的恐惧感。 纪曜礼想要张嘴同他说话,结果胃部一涌,他侧过脑袋,往旁边呕了一大摊液体。 大部分吐到了林生裤腿,林生也毫不在乎,忙用手顺着纪曜礼的胸口,扶着纪曜礼再躺回来的时候,林生拿纸巾擦纪曜礼的嘴角,他猛地怔住— 车厢内除了弥漫着一股红酒味,林生还嗅到了血腥味,再颤抖地拿起纸巾一看,上面全是猩红的血。 林生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的心跳险些停止,“纪哥哥!!” 纪曜礼此时的意识已经迷糊,想要再睁眼安抚他,却已经做不到。 汽车很快到达医院的急诊部,林生和司机搀扶着纪曜礼冲了进去,医护人员连忙拿来推车,将纪曜礼放平在车上。 林生六神无主地跟在推车旁边跑,在纪曜礼快要被推入急救室的时候,护士问他: “病人在病发前做过什么?” 林生的指甲用力嵌入皮肉,“肯定是那红酒被动过手脚,加了什么东西!” 护士微愣, “病人家属请在外等候。”然后急救室的门在林生面前紧紧关上。 林生被司机扶到旁边等候的椅子上,林生双手因为太过紧张,一直托着纪曜礼,现在已经脱力,不住地颤抖。 司机让他不要太过忧虑,到前台帮他要温水去了。 林生被一个人留在冷冷清清的急救室外,刚才在纪曜礼面前装的坚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害怕极了,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妈妈被送到抢救室,他也是这样孤零零地坐在外面。 可妈妈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害怕地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语气里带着意外: “林先生,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林生的鼻音很重:“安助理,纪哥哥他出事了……”他断断续续地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安谦的声音拔高:“什么?!” 林生和熟悉的人说上话,瞬间崩溃,“对不起,当时那杯酒应该我喝掉的,对不起……”他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 安谦默了一会儿,“林先生,您做得很好,也没有任何过错,不要太过担心,我现在尽快收拾东西从家里过来,您一切听医生的安排。” 林生点头,“好。” 安谦犹豫了一会儿,“具体情况还没弄清楚,不排除那杯酒有问题,不过也有别的可能……”他说到一半又停住。 林生急了:“有什么你倒是说啊!” 安谦狠下心道:“如果医生等会问您,请您如实和医生说,纪先生近期有节食的情况。”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