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招待所,程红秋躺床上,脸上的表情有悲伤也有其他的情绪,程涛看不懂。 这件事如何如何程涛也不劝,劝和劝分都不是他当弟弟该干的事儿。他不能替程红秋做选择,不管是曾经作为孙子还是现在作为弟弟都一样。 程涛把孩子们身上的雪抖落干净,打来热水给他们洗手洗脸,擦干之后又挨个给抹宝宝油。 话说他们从万福公社出发的时候根本没有预料到天会冷的这么快,这才几天,温度就直奔零下而去了。幸亏出发的时候给程小墩带了稍厚点的棉衣,薄厚叠穿,勉强还能应付现在的天气。 程小墩和陶亚的心情很快就恢复了,主要他们的年纪还不能理解很多事情。 “舅舅,我爸妈……”陶多不一样,他年纪稍大,又一直是哥哥的角色,再加上性格早熟,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懂更多,他隐约知道今天那个女人是来跟他妈抢爸爸的。 他有同学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然后亲妈换成后妈,原本每天早上都能吃个鸡蛋的,现在连早饭都吃不上了。 程涛把手上的油抹在陶多脸上,“多多,这是大人的事情,让爸爸妈妈自己去解决,好不好?” “我知道那个阿姨,”陶多低声说道。 “嗯,”程涛没当回事儿,王萍是陶广然的同事,县城运输队就在他们家对过,知道有王萍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就听陶多继续说道,“我妈不在家的时候,姑姑领她来家里吃饭了。” 程涛拧瓶盖的动作一顿,接着继续,“嗯,问题不大,别多想。” 陶多似乎松了一口气。 程涛宝宝油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起桌面上的钥匙,端着饭盒去食堂打饭。 走前,他把他姐连同三个孩子锁在了屋里,主要他不放心他姐现在的状态,不确定她能不能看好仨孩子?这仨小孩人小鬼大的,万一跑出门出了事,他们姐弟俩得后悔终身,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他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 以防万一,临走他还带三个小家伙去了一趟厕所。 程涛在食堂买了饭,提着饭盒回来。 路过管理室的时候,里面有人和他打招呼。省纺织厂的招待所主要是用来招待客户,以及其他工厂访客的。程涛能住的里面,多亏了红鸩纺织厂工人这层关系。 “程同志,刚才有访客找你,我们直接让他进去了,屋里还有人吧?” 访客? “陶广然?”程涛也只能想到这一个人。 管理员点点头,跟同事说,“我就说程同志能猜的出来吧,你们还不信?” “小陶以前住招待所经常和人炫耀他儿子、闺女,我们本来还当一回事儿,没想到还能亲眼看着。” 相比于程红秋和程涛是第一次住到省纺织厂招待所来,陶广然可以说是这里的常客,一年总要过来住好几次。 红鸩纺织厂是省纺织厂的下属单位,两家的业务往来密切。其中有这么一条产线,红鸩纺织厂生产基础原料,必须省纺织厂再次加工才算作成品,这其中当然少不了来回运输。 虽然说两家工厂都有车队,但是忙起来总有不够用的时候,这时候就需要县城运输队来支援。从县城出差来省城,需要留宿一晚,如果目的地是省城纺织厂,他们直接就住在厂内招待所,来往多了,管理员就认识陶广然了。 程涛点点头,笑着和管理员道谢,套不走进招待所。 顺着长长的走廊,他看到了站在那里敲门的陶广然。 把饭盒放在地上,程涛直起身子,把最外面的棉衣脱下来,随手折好放到一边。 他里面穿着一件桃心领的毛衣,是程红秋给他织的,再里面就是白色衬衫。 程涛一边走一边解手腕上的扣子,然后慢慢把袖子撸到手肘处。 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他走路的脚步声。 程涛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等他走到陶广然身边,对方张嘴好像想跟他解释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