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多还是要等晚上的新闻出来再看。 · 许旌信走出传感器, 跟在外面等候的同学笑了下, 然后在各式奇怪注视中, 径直离开器材楼, 回到自己宿舍。 她关上门,感觉浑身虚脱, 身体的血液都被抽离了。进厕所用冷水洗了几把脸, 对着镜子愣愣地看。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被手腕上骤然震动起来的通讯器吓得一个哆嗦。 许旌信抬起来一看, 发现来电的是许泠。手指莫名冰凉,浮在半空,没有去按接通的勇气。 她扯过毛巾用力擦了把脸,将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 确认自己并无失态,才接起对面的通讯。 “爸爸。”许旌信说,“我们今天的比赛结束了,我晚上六点就可以到家。” 对面的男人高大而英俊。多年锻炼和武学的影响,让他看起来依旧非常年轻。他早已褪去了年轻时的冲动,变得更加沉稳。对别人会收起满身的气势和冷厉,即便不苟言笑,也不会让人有面对强者时的害怕。 可许旌信怕他。 那种害怕刻在血骨里,哪怕朝夕相处也无法消弭。只能小心地隐藏起来。 她紧紧握住的拳头,看着半空中的人像笑了一下。 许泠说:“我看到你的比赛了。” “什么?”许旌信脸色一变,然后又忐忑道:“让您失望了。” “三夭给我发了一小段视频,虽然距离有点远。那真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许泠顿了顿说,“你也不错。” 许旌信苦笑道:“难怪我每次用刀的时候,您都不会对我表示赞赏。我以为您是不善言辞,原来是我不堪入目。” 许泠想安慰她两句,但实在不是自己的强项,尽量用自己的方式委婉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练习转石刀法,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女生练这种刀法本来就有天然的劣势,你可以选择其他的流派。” 许旌信用力呼吸,抿住唇角,克制自己在去问他是否会找长风来传承的欲望,面上只是乖顺点头道:“好的。” 许泠跟着点头:“早点回来吃饭吧。” 他总觉得这个孩子面对他的时候态度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许旌信挂掉电话,虚脱地坐在卧室的床上,目光在四周扫视,想着该带些什么东西回去。 她的手一直在发抖,从跟长风对决结束之后就无法停止。 对方带给她的恐惧不仅仅是天分和刀法。还有……还有…… 通讯器再次震动起来。 许旌信今天已经被吓到两次了。她发现自己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对,如果这样回家的话,很难不被看出端倪。 楚鸿武依旧是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哪怕是被精致梳理的头发,透出更多的还是钱的味道,而不是底蕴。 跟那个因为嫁给许泠而一飞冲天的妹妹一样,带着虚荣和高傲。 ——许旌信的“舅舅”,因为是“后妈”的弟弟,许旌信从小习惯叫他叔叔。 “她回来了!她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对面的男人表情有片刻狰狞,又很快收敛起来,恢复了他在人前好好先生似的仁慈面孔。 许旌信心咯噔一下坠了下去。坠到谷底之后又冷静下来。 最糟糕的事情不外如是。现在已经发现了,又能怎样呢? 许旌信喃喃道:“是她?” “肯定是她!不会错的!长得那么像,今年十八岁。还有那样的天分,天生的神力,除了她没有别的人了!”楚鸿武说,“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冒这个险!” “阴魂不散……我的天呐他们两父女真是阴魂不散。怎么会还没死呢?”楚鸿武说,“让你还在系统里的朋友问问,她现在在哪里?” 许旌信一声冷笑。如果不是许泠阴魂不散又活着回来了,还能有你今天的风光吗? 她心中郁郁,问道:“你想做什么?” “她没有直接来找我们,说明她可能根本不记得我们了,也不记得她自己是谁。毕竟她走的时候还太小……”楚鸿武说:“她还没有学籍?没有钱?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你快把她的身份告诉我,真特么该死的,为什么是我给你们……” “你不要来指令我。”许旌信秀美紧拧,打断了他:“你算什么?一个为求自保的肮脏老鼠?” 楚鸿武:“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真以为自己是许泠的女儿了?骄傲什么?要真说起来,你比我更……” 许旌信冷冷看着他:“我比你更什么?” 楚鸿武一时脑热,后面的话就不敢再说下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