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好休息,明日可才能替为师多做几道好菜啊。”尘兮道长笑眯眯道。 “还有还有,师姐,我的葱醋鸡!” “敢情你们这一老一小,是把我当成厨娘使唤了,”瑾苏看着那和小圆球一样做着流口水表情的老者,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哪有您这么当师傅的,我看啊,小豆子就是随了您。” “欸,又哪里有徒弟这么说师傅的,看来我该重新树立威严了,不然你们这帮徒儿啊,可都要向小豆子一样,非爬在我的头上不可了!” 尘兮道长哼了一声,低下头捏捏小圆球的鼻尖,“闹够了,快和你师姐回去睡觉!明日一早可还要做早课,要是又赖床不肯起,你紫儿师姐可又要打你了!” 小豆子一听‘紫儿’师姐的名讳,浑身一个激灵,便再不敢胡闹,拉着瑾苏的手向寝房去了。 本该是极为困倦的,可瑾苏倚在床头,却迟迟没有睡意。 她点亮手边的烛火,从换下的衣衫中摸出那支凤钗,细细观察着钗上冗繁的花纹。 ‘这是西域的玛瑙,望儿他,怎会有宫里的东西?’ 西域...... 宫里...... ‘瑾儿,我不曾骗你,娘她,也不曾骗过你......’ 魅皇,他是谁? 而萧望,他又是谁? 她闭了闭眼,竟觉茫然的可怕。 那个人,是周国唯一幸存的小皇帝,而萧望,是大隋安远将军的独子,他们,又当真会有什么关系吗? 若是如此,那么他的一切反常之举便都有了解释,可若当真如此......瑾苏环住双臂,突觉得浑身冷意蔓延。 那人心机之深沉,又到了何种地步? 直到天际泛白,她才闭上眼睛,睡梦中昏昏沉沉。过往的一切,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现。 九岁的那一年,他第一次带她回萧府。她大病初愈,却独独惧怕生人。 那年,他刚刚及冠,却已经深得皇帝重用。 少年得志,自然会得到许多名门之女的爱慕。可他却为了护她,赶走了所有有权有势又貌美如花的女子。那段最艰难的岁月,布满她整个记忆的全部是他那温柔的话语。他说瑾儿,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有我在你身旁,你什么都不要怕。 十二岁的那年,他做了大将军,有做不完的事,杀不完的敌人,而回家的时间更加变得少之又少。而那时的她,已然长成了一个性子明媚的阳光少女。那一年,为了帮他,她第一次离家去云水涧拜师学艺。 那次,他走了三个月,她便在那里苦学了三个月的功夫。 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她第一次杀了人。那夜,她偷偷潜入军中,杀了一个总是偷袭隋军的敌国将领。刀刃刺进他的腹中,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衣襟流下。她惊吓过度,甚至忘记要逃走,到最后竟成了敌军的俘虏。而那时的他,甘愿拿一座城池去换她的性命。 回到长安那日,他却因投降敌军被文帝罚奉降职且重打了一百军棍。她坐在他身后为他上药,泪水掉落在他红肿的背上,痛的他眉间冷汗直绕,却仍旧不肯闷哼一声。 上完药,她趴在他的怀里,一遍遍说着对不起。而他却只是紧紧的盯着她,大手抚上她受了伤的脸颊,目光中满是复杂。 他说瑾儿,我是真的很气你,可我又怎么舍得怪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若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办? 十五岁那年,他带兵攻打突厥。临行那日,她打晕了一个士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