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翼背身,双手不自觉也握紧,却是不肯回头。 “你说,你说本王还要如何才是!” 广威将军薛涛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殿下,你该去休息了?” 济王一身酒气,再狠狠一拍石桌,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目而视,“不要回避本王的问题!你说!” 薛涛小心地一瞥瞬间裂成蛛网的桌面,吞了吞口水,“殿下要微臣……说,说什么?” “说!”祁见钰赤红着眼,口中酒气熏人,“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本王了?” 薛涛忍不住擦了擦额上奔流的冷汗,“这个……自然,自然是不会的。” 他立刻欣喜地松了他的领口,“为何?你是从何处看出的?” 薛涛谨慎无比道,“若……真是讨厌殿下,万郎也不会主动让殿下进府,还替殿下传医治伤……” 醉酒之后的济王殿下言行极为遵从内心,“那我这便再去找他,说个清楚!” “殿下啊——” 薛涛悲嚎一声,一把抱住祁见钰欲飞腾出府的大腿,“此时不妥,不妥的。”他后悔了,他就不该任济王殿下威胁,又把地窖的烈酒取出来。 祁见钰不满的踢了踢腿,欲将他甩开,“你敢拦孤!” “不是……不敢,臣,臣不敢,”广威将军对着发酒疯的济王殿下只得苦着脸,努力安抚,“殿下,您看……万郎他还在气头上,殿下去了岂不是正撞上风眼?火上浇油了?不如……等明日天亮后,万郎消了气,殿下再去?” “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济王殿下终于不闹腾了,可没一会,又耷拉着耳朵沮丧地道,“但是,他后天就要纳妾了,还要连纳两房……两房!孤……拦不得……” 薛涛何时见过神采飞扬的济王有这般情境,而那对象……却是个多情种子。 殿下至情至性,只怕……注定要伤心。 “殿下,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那万翼……”劝勉的话才出口,便被狠瞪了一眼。 好吧,广威将军闭嘴了。看来殿下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祁见钰斜睨了他一眼,又举起酒盏仰头便喝…… 薛涛看不眼,欲夺酒壶却又不敢,口中急道,“殿下若实在烦恼,他不允殿下,殿下难道真要乖乖听话?” 祁见钰手一顿。 “殿下何时如此听话过?” 或许是天公亦作美。 待端午这天,缠绵几日的太阳雨无影无踪。 纳妾礼在傍晚举行,吹吹打打的锣鼓按照严格的礼制一路从醉玥楼响到了万府门前,沿途许多手捧花草‘游百病’归来的路人们争相围堵,恨不得从那随风飘飞的红轿帘隙一窥新娘的模样。 究竟是何等貌美的女子才能令万郎动心? 万府偏门已开,万翼等在门前,他一袭金纹红衣,头戴二龙抢珠金抹额,顾盼之间,艳色逼人。虽面上隐隐还有几分病色,但红色吉服比较衬肤色,粗粗一看,也能显出几分红润来。 当两顶红轿子停在门前时,礼官扬起声: “吉时到——请新人下轿。” 两只青葱玉指撩起轿帘,一个急切快速,一个怯怯缓缓…… 正当两旁路人起哄着闹声一片时,一阵铁蹄隆隆,听去竟似一队骑兵,径直朝这里而来。 “来者何人?”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