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瑜离开一天一夜,魏丞将自己关在营帐内,没有说过一句话。 军中彻底断粮几日了,将士们饿的前胸贴后背,军心早已涣散,时不时便有人打架斗殴,恣意生事。沈敬随来报时,魏丞也一语不发,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 及至黄昏,他终于坐不住了,阴沉着脸宣了所有大将入内。 将军们分列两排,看着帅位上一夕之间憔悴了很多的天子,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云南王在众人的目光请求下,主动开了口:“陛下,齐国还是不肯应战,咱们的将士们要熬不住了。” 魏丞回神,面色异常的平静:“还有多少粮食。” 一位将军面露难色:“回陛下,军营里一粒米都没了。” 魏丞沉寂的目光扫过眼前的诸将,厉声吩咐:“传令下去,杀马取肉,所有人饱餐一顿。既然齐国不应战,我们就强行攻城。” 沈敬随一惊:“齐军高挂免战牌,此时强攻会死很多人的。” 魏丞看向他:“不强攻,所有人都得死!” “可是,如果姜夜拿皇后娘娘要挟我们怎么办?” 营帐中气氛瞬间凝固了。 良久之后,魏丞紧攥着自己拳头,闭了闭眼,正欲开口,外面有人禀报,说齐国使臣求见。 那人被两个士卒架着走进来,看着敌国使臣,将领们眼中都透着浓浓的恨意与杀机。 那使臣好似没感受到一般,跪下后平静地奉上书函:“我家陛下命我来传话,明日卯时三刻,信骅坡,他亲自将大衍皇后送回来,并与大衍决一死战。” 将领们各个面露喜色。这几日军中没少派使臣求战,姜夜不仅不应,而且派出去的使臣没一个人活着回来。 没想到皇后娘娘这次,居然成功了。 …… 次日,姜夜集结兵力去往信骅坡时,离笙面色很是阴沉。 “陛下要与大衍正面开战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就这么放了苏瑜。” 姜夜看他一眼:“为何?” 离笙道:“魏丞此人不简单,多个苏瑜咱们就多个筹码。只要苏瑜在咱们手中,就能牵制魏丞,咱们就有胜的机会。” 姜夜面色有些不大好看:“我意已决,如今还轮不到你插嘴。” “可是……” “再多说一个字,今日你就不必跟着了,留在城内守着。” 离笙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垂下头去,到底没敢再说一个字。 见姜夜走了,他才低声抱怨:“陛下为个女人优柔寡断,早晚毁了大齐。大哥,也就真得要白死了。” —— 卯时两刻,姜夜已经带领大军到了信骅坡。此时天还未大亮,隐隐能看到对面整齐的队伍,魏丞也早已经等着了。 这段日子衍军缺粮,听说已经溃不成军了。可如今再看,个个精神焕发,格外有气势。不得不说,魏丞的确是个带军打仗的能人。 姜夜看向旁边与离月共乘一骑的苏瑜:“你想见的人,今天见到了。” 苏瑜看过去,见已经有人策马向这边奔来,虽然天未大亮看不真切,但苏瑜知道,是她的夫君。 面上一喜,她翻身下了马,向着那边跑去。 看她扑过来,魏丞瞥了眼跟在她后面的姜夜,一拉缰绳,翻身下马。 “夫君!”她轻轻唤了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便在这时,一支箭矢突然擦过苏瑜的耳畔,直直向着魏丞的方向飞了过去。 苏瑜惊呼一声,看他侧身挡过了那支箭矢。没想到姜夜居然如此卑鄙,她恼怒着回头瞪他:“你答应了不耍阴谋的!” 姜夜也有些恼,回头看向那边举着弓的离笙。 离月拉着离笙道:“哥,你干什么!” 离笙没说话,又射出去了一箭,这次却是冲着苏瑜而来。 苏瑜愣在那里,突然感觉有人推了她一把,身子趔趄着后退几步。回神时,却见姜夜的手臂被箭矢划伤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