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确比寻常姑娘家孱弱些,不过太子是她表哥,如若嫁过来,我也会看顾着,兄长有何不放心的?” 说完,她幽远的眸子扫了眼自己的儿子,声音淡了几分:“莫非哥哥觉得我儿配不上清宜?” “妹妹这是哪里话,我只是,当真舍不得清宜嫁人。” 贾贵妃从主位上起身走下来,来到贾道跟前,言语诚恳:“哥哥,当年父母早故,我承蒙兄长如父般照料方有今日,记得幼年家里穷,兄长卖字画来糊口,换来的饭菜自己舍不得吃,全都留给我,你自己偷偷喝白水,吃野菜。哥哥是重情重义之人,这么多年来对我一如往昔,我自当时刻铭记兄长的爱护。清宜是我的侄女,我对她自当疼爱万分,她若做了我的儿媳,时刻在你眼皮子底下,难道不比嫁给旁人的好?何况,彦儿与清宜也算青梅竹马,自幼的交情,相信清宜嫁过来彦儿一定会好生照顾的。” 贾贵妃说罢看向太子魏彦,太子会意,上前对着太师拱手:“母妃说的是,孤爱慕清宜表妹已久,自当愿意呵护她一生一世,还望舅父成全。” 其实太子跟那个病秧子贾清宜并不熟,不过母妃说的对,他娶了舅舅最疼爱的贾清宜,或许为了这个女儿,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了。果然,母妃还是站在他这个亲儿子一边的。 太师又岂会不知道他们母子二人的想法,想到妹妹为了儿子如此待他这个兄长,一时也颇有些怨怒,不免冷笑:“太子话说得好听,清宜是我的命根子,你说呵护她一生一世,敢问太子如何呵护?让你为了清宜,放弃后院儿里那些侧妃侍妾,太子殿下可愿意?” 太子脸色顿时变了。他堂堂太子,难道为了娶个臣子的女儿,还得散尽后妃不成?如此以来,他堂堂储君的面子往哪儿放?何况贾清宜体弱多病,谁晓得她能不能生出儿子来。若生不出来,莫非让他断子绝孙? “太师此言,未免欺人太甚!”太子双拳紧握,面含薄怒。 太师却笑了:“算不上欺负吧,殿下如果真心求娶清宜,怎么就连这点要求都办不到?” 他说着看向贾贵妃,“既然如此,我今日也把话放这儿了,清宜的亲事必得是她自己喜欢的,而那个人,也必得是爱重她如性命,永远不离不弃的。太子殿下能否做到,贵妃娘娘心里有数。” 贾贵妃听着,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如果太子不能娶清宜,或许他们二人之间,难免要有一场厮杀了。她面色白了几分,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人摇摇欲坠。 太师和太子二人大惊,匆忙上前搀扶,太子又急急忙忙找宫人吩咐:“快去传神医廖先生!” 贵妃被他们扶着去了软榻,强忍着头部钻心的疼痛,她紧紧握住了兄长的手:“哥哥,我知道清宜嫁过来是为难你,可是你和太子都是我最重要之人,你们又让我如何看着如今的局势无动于衷?你们为了争权夺势,不惜把权势赠与旁人之手,甚至迎了大将军宁毅回朝。殊不知,当年秦皇后之死,宁毅恨我们入骨,他一旦得势,对我们又有何好处?” 语罢又看向太子:“你为了跟你舅舅斗,提拔苏丞,重用宁毅,他们说到底都是外人,如果日后得了势,就一定比你舅舅如今好?莫被权势冲昏头脑,清宜的事大可再商议,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们好好的。我跟秦皇后斗了半辈子,当年咱们费尽心思放得到今日这一切,岂能拱手让与他人,如此岂不让她成了冤魂也来耻笑我?” 贵妃说着,脑袋头疼欲裂,眉头再次蹙了起来,额头上细汗横生。 太师看得心疼,握着妹妹的手道:“娘娘别着急,你说得对,咱们再商量,莫要气着了自己。” 难得听到兄长松口,贵妃总算松了口气。 落霞殿里一片凌乱,殊不知已经有人悄摸摸出去报信儿了。 —— 苏丞今日未曾出门,于是被苏瑜拽着去清风斋找廖启玩儿。 今儿个太阳好,廖启正把自己的宝贝药材搬到院子里去晒,看见他们兄妹两眼放光:“来得正好,快来帮我晒药啊。” 苏丞拉着妹妹去石桌前坐着,有人奉了茶水,他们俩悠闲地喝着,并没有要帮忙的打算。 “没良心的!”廖启把所有的活儿都推给打杂的下人,自己也不干了,跑过来坐在他们俩中间,悠然地敲击着石桌的桌面,“说起来我在都督府也住了几个月了,你们俩还能想起跑来找我,不容易。” 不是苏瑜不愿意来,实在是他这里什么杂七杂八的药都有,一个不慎起个红疹什么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故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