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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己知道如今胤禩是在埋怨皇上。只是她不说更不能点破,便转移话题说起今儿琥珀听回来的事儿:“按理说我进门不算太久,有些事儿也不能置喙插手,只是今儿出门前倒是听了一耳朵,咱们院子里有些奴才嘴上没个把门,竟然暗地里议论贵妃娘娘的病情。八爷素来跟十阿哥交好,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要伤了兄弟情分了。”

    胤禩今年的岁数搁在外头也不过是个半大小子,可在宫里从来没有天真可言。胤禩年幼时吃过亏,故而越发会隐忍会算计,不管底下的人是有心还是无意,但凡对他拉拢兄弟不利的言论,便都要早早扼杀掉。他轻声道:“此事我会吩咐陈喜去办,你且当不知道。”

    “妾身记性不好,指不定明儿睡醒便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

    这时候太子稳坐储君之位,又准备迎娶瓜尔佳一族的女子为妻,剩下的阿哥们暂时没有这个心思要跟太子来个硬碰硬,胤禩也只是为了将来能够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叫自己得了权势,让卫贵人不再遭人欺辱。琬宁伺候他用了夜宵,两人又说了好一阵子话,便才洗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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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立在琬宁身后仔仔细细地给她梳理长发,几下便将一头青丝打理得整整齐齐,簪上一对绿玉凝华拧金丝簪,几簇鎏银南珠的珠花,又往耳珠上戴上梅花垂珠耳环,换上浅粉色绣荷花的氅衣,搭着琥珀的手上了轿子便往钟粹宫去。

    入宫的日子都是过得快,转眼过去一个月,眼下已经快要接近八月十五。因为钮祜禄贵妃的病情终究没有好转,甚至已经到了药石无用的时候。琬宁记得钮祜禄贵妃是十一月初三病卒的,算起来也不足三个月的寿命了。皇上对贵妃虽然说不上圣宠,可到底也是宠爱过的女人,故而今年的中秋并没有大办,只是吩咐在宁寿宫摆几桌宴席,叫阿哥福晋们一起共度佳节。

    偏巧下午的时候外头的命妇们入宫请安,琬宁跟着惠妃到宁寿宫时,却见安郡王之妻赫舍里氏领着郭络罗氏进宫问安。琬宁有些迷迷糊糊魂若飘絮,只觉得胸中的怒火竟要压制不住,她死死盯着郭络罗氏,眼光中仿佛淬了毒!还是琥珀机灵偷偷在背后扯了一下她的衣裳,才不至于让她当场失礼。

    琬宁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个魔鬼在叫嚣咆哮,要她冲上去掐死郭络罗氏,为自己未没能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报仇。她身子微微颤抖,若非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后跟赫舍里氏、郭络罗氏身上,只怕就要有人指责她不尊太后了。

    “娘娘,太后此处有贵客,妾身还是不便打扰,先到后头去了。”琬宁死死地用指甲抠着掌心,直到疼痛感愈演愈烈压倒心中的怨恨,方才颔首敛眉小声道。

    知晓太后是特意安排叫她看看胤禩未来的儿媳妇的秉性,惠妃也没叫琬宁继续呆在自己身边,便点点头叫她先到后头去。琬宁也并非不知道礼数,先是给太后道了一连串逗人开怀的话,方才说不欲打扰太后与贵客,便想先行告退。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太后见她讨喜,索性将自己随身的一串祖母绿圆珠手串赏给了她,便让宫女领着她到后头去了。

    直到踏出宁寿宫正殿,琬宁才感觉到背后如附骨之蛆的目光渐渐消散,想来肯定是那郭络罗氏在暗中窥视。她让琥珀给领路的宫女一个装着碎银的荷包,打发她走后才缓缓张开手,手掌心赫然留着四个半月牙形的印痕,俱是微微渗出鲜血,可见当时她究竟花了多大的力气才遏制住自己的愤怒。

    “主子方才怎么走神了?”宴席还没开,后殿里除了伺候的宫女外并无他人,琥珀倒了一杯茶奉与琬宁,才小声说道。

    “你可知方才太后跟前的是谁?”不等琥珀搭话,琬宁便先开口,“那是多罗安郡王福晋跟安郡王的外孙女。”

    琬宁说的“安郡王”便是于二十八年病逝的前安亲王岳乐,原先是世袭罔降的亲王爵位,却不想病逝后被皇上寻了个由头追降郡王,削谥。当年皇上为八爷跟郭络罗氏定下娃娃亲,未尝没有将安郡王在宗人府的势力尽收回来的意思,只可惜八爷却是领会错了意思,以为皇上是在加重他的身份,越发跟安郡王家纠缠不清,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尽失圣心。

    “所以那个身着红衣的格格便是将来八阿哥福晋了?”琥珀转眼就理顺了关系,“可奴婢瞧着那格格一双丹凤眼气势甚旺,怕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子入宫前太太就派人打听过,郭络罗家的格格气性大性子烈,又是满洲贵女,今日看来确实是个盛气凌人的。”琥珀方才是跟在琬宁身后走的,自然注意到郭络罗氏投过来的打量的目光。有好奇有不屑,还带着几分警惕,想来是把自己主子当成敌人了。

    满洲贵女?琬宁扯了扯嘴角。上一辈子她还觉得郭络罗氏是满洲贵女身份尊贵所以一再忍让,可如今细细想来,郭络罗氏虽然是前安亲王的外孙女,身上流有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可她额娘不过是庶出的和硕格格,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就是再亲厚也有个度;她的阿玛犯事被问罪斩首,她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死囚犯的女儿,若非从前安亲王怜惜她接她进府,她哪有可能这样享尽荣华富贵成为天之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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