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喜欢我一点,别让我这一辈子活得像个笑话。 一阵山崩海啸般的不可思议将她席卷,她怔在那里,几乎忘了此身何处、今夕何年。 多荒诞,她还记得她救章清昱纯属偶然,全因为忐忑期待和长孙寒见上一面却又临时得知他不来。那时她多失落,报了轮值任务排解,却永远也想象不到,她心心念念想认识的长孙师兄就在她眼前、在她解救的凡人之间,因她一剑而生情钟。 这简直像是个阴差阳错的笑话。 若她早知道,若她早知道…… 沈如晚忽然又默然了一瞬。 “可,”她用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的、有点沙哑的、几乎不像是属于她的声音,“可你后来也没来认识我啊?” 曲不询沉默不言。 他尝试牵动唇角,却又只是徒劳,只剩下眼底一点涩然,又被刻意的掩饰,轻描淡写般说道,“那时未解情窦、不解风情,只以为我们同门一场,往后总有机会相见,不必强求,反倒吓着你。谁知十年一晃而过……” 他说到这里,垂下头,笑了一声,尽是冰冷的自嘲。 沈如晚不轻不重地捻着他的耳垂。 “照你这么说,”她眼神幽幽的,意味莫名,“看来这所谓的神魂颠倒,实际上也没多喜欢吧?” 要真是喜欢她,怎么会自己都不知道呢? 她初见长孙寒时年岁更小,尚且一望而知,此后年年岁岁都在向他奔赴,若非总有这样那样的巧合,她早该认识他了。 这本也没什么,甚至比她从前心知肚明的结果还要好得多。 从前她心里明白,她在长孙寒眼里只是个没有姓名的路人同门,她的喜欢也只是她一个人的酸甜苦辣,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她对于长孙寒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那时她习以为常,虽然偶尔辛酸,可也都视若寻常,怎么如今知道长孙寒对她并非毫无了解、甚至还有些许好感,只是没她那么浓烈,她反倒一阵酸涩,没来由的委屈: 她那么喜欢他,而他对她却只是有那么一点好感罢了。 这一切像是个美梦,可美梦成真落地,本身就是代价。 她把这份悬浮的感情看得那么重,落在她怀中的时候,便成了沉沉负累。 沈如晚垂眸,似笑非笑,“看来都是拿来哄师妹开心的话罢了——也不知道长孙师兄究竟对多少个师妹说过这样的甜言蜜语。” 曲不询被她问得噎住,气结。 哪还有什么别的师妹了?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如晚轻轻哼了一声。 “忘了和你说——”她说,“先前掳走章清昱、被我杀了的那个邪修,和白飞昙是同门师兄弟,白飞昙的异火就是从这里来的。如果你当时是为了调查这件事,如今也算是水落石出了。” 迟来十多年的真相,以谁也没预料的方式到来。 很迟了,可也没那么晚。 “起码你真的得到了真相。”沈如晚定定地说。 曲不询默然。 沈如晚抿了抿唇。 她轻轻推了曲不询一下,“好了,你还不走?” 曲不询本还在想着邪修和异火的事,闻言,一挑眉。 ——他之前是为了问她那个师兄是不是他吧?怎么被她问了又问,竟就想把这事囫囵过去? 他不置可否地看了沈如晚一眼。 可他只是牵动唇角,言辞还没出口,忽然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