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虚弱,等到几年前这些人带着上代山鬼的元灵回到这里,盈袖甚至只能时断时续地现身。”他心情沉重地说,“当时我想尽了办法,实在走投无路,只好去找了陈缘深。” 那时邵元康已因七夜白的事回过蓬山,试图禀报又被打发走,回到钟神山后,又被陈缘深登门警告过。邵元康当时怒不可遏,直接把陈缘深骂走了,此后两边就过着互不干涉、也绝不来往的日子。 可后来,邵元康把所有坚持和脸面都放下,舔着脸去了他从前耻于踏足的地方,为了求陈缘深帮他种下一朵七夜白。 “我做不出踩着别人的命成全自己的事。”邵元康心情复杂,“但我在自己身上种花,我心甘情愿,我觉得我没对不起谁。” 曲不询没说话。 他忽而想起了那日在邬仙湖上,沈如晚轻描淡写地说,花草无善恶,是用它做恶事满足自己利欲的人该杀。 “这花种出来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他淡淡地说,“大凶大奸也用剑,难道我就不用了?” 邵元康短暂地笑了一下,有些释然。 “其实陈缘深这小子也挺矛盾的。”他说,“我是真看不上他这没一点担当的样子,没骨气,他是我最瞧不起的那种人。可要说陈缘深的脾气,其实是真不错,我大骂他为虎作伥,后来又找上门找他帮忙种花,他也没刁难,没提条件就答应了。” 可后来这事被翁拂知道了,说有个能让钟盈袖摆脱困境的办法,只需他们不要来打扰七夜白的事——反正邵元康也去蓬山试过了,不想袖手旁观也上诉无门。 再之后,邵元康就从翁拂那里得到了镜匣的消息。 “就连童照辛,也是他给我推荐的,说这个炼器大师可以炼制镜匣。”邵元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记得童照辛和你关系似乎不错,如果遇到这人你小心,我也不确定他和这些种七夜白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曲不询神色沉凝。 “也就是因为当初陈缘深帮我种了七夜白,所以前段时间他来问我借镜匣,说是要救人,我虽然看不上他,到底还是决定还人情,请盈袖出手,在那镜匣里附了一点零星的元灵,这样一来,两代山鬼不相容,翁拂掌握的那个镜匣便探查不到他的痕迹了,谁想到——”灵女峰竟然就这么崩摧了,险些完全倾倒。 “钟神山是盈袖的根基,她的元灵还没被收容,离不开这里,灵女峰崩摧,让她大受影响,现在几乎不能现身,只剩下元灵了。”邵元康说到此处,无尽的苦涩,“我只能想办法提前把她收容进镜匣——可那镜匣被陈缘深借走了,找不回来,事到如今,你说还能怎么办?” 曲不询眉头紧锁。 如邵元康所说,如今他确实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能用那个旧镜匣收容钟盈袖的元灵了。 “镜匣可以给你。”他说,“你能用吗?” 邵元康露出苦涩的笑意。 “我到底也不是法修,怎么可能会?只不过这些年一直在学着用,稍稍有了些进益。”他说,“可盈袖现如今的状态实在太差,我不敢动手,只能请一个信得过的法修来。” 可面对山鬼这样奇异的存在、镜匣这般稀罕的法宝,又有几个人是能信得过的?这信得过的人里,又有几个是能催动镜匣的? 眼下除了沈如晚,实在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 “你的道侣当真找不到陈缘深和那个镜匣?”曲不询问。 邵元康厌烦地叹气,“真的找不到——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就不该把镜匣借给陈缘深那小子!” 话是这么说,可陈缘深拿着镜匣是为救人,邵元康再是恨恨地想上一千次一万次,重回到那一刻,他也说不出不借的话。 “我要是能和那些豺狼虎豹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