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光一怔,神色微变。 蜀岭楚氏的老祖是她祖母,从前受过腰伤,因此时不时便要腰疼,严重时甚至直不起身,这事外人很少知道。 她惊疑不定地望向沈如晚,“祖母身体还算康健,多劳费心。” 沈如晚轻嗤一声。 “从前遇上麻烦,一堆人里,就数楚老前辈跑得最快,总说自己腰疼要退场,什么麻烦都能避开。”她颇有些怀念地笑了,“楚老前辈是通透人。” 从前沈如晚执碎婴剑、奉掌教令惩处奸恶,对象无不是势力显赫、朋党为奸,只有她能,也只有她敢动手。 有时在动手时会见到蜀岭楚氏的老祖,后者应当对圈子里的事隐约有数,看见沈如晚一来,立刻就以“腰又疼了”为理由先一步告辞。照面次数多了,沈如晚都记住这人了。 楚氏家大业大,但还算干净,家风也正,给沈如晚印象很深。 楚瑶光不由微微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如晚,饶是她再稳重聪慧,也不由结结巴巴地问,“您,您是?” 沈如晚别有趣味地欣赏楚瑶光的表情,虽然多年退隐清心寡欲,但偶尔逗一逗小姑娘也很有意思。 “你来我家,竟然没打听一下我的名字吗?”她笑了一下,“我姓沈,沈如晚。” 楚瑶光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碎婴剑沈如晚?” 沈如晚支着脸看着。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年轻修士知道她的名字。 十年,她想,这么久了,是眼前这个少女人生大半的长度了。 楚瑶光深吸一口气,又重新坐下。 “晚辈不知是沈前辈当面,多有失礼,请多包涵。”她恭谨地坐在位置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沈前辈。” 只有陈献还坐在位置上摸不着头脑,“沈如晚?前辈你很有名吗?你也是剑修?” 楚瑶光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沈如晚轻轻笑了一下。 想说话,神情忽而又是一顿,偏过头看向门外。 楚瑶光和陈献两人不明所以,跟着她一起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门口,不解。 沈如晚并不解释,只是支颐坐在桌边,动也不动。 过了几个呼吸,一道身影踏进门里,背着光,只见身形高大挺拔,别样疏阔,对上沈如晚的目光,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转眼又如常,不紧不慢走到他们面前,半点不客气地拉开空椅子一坐。 沈如晚凝视他。 曲不询顺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懒洋洋地看她,眼底笑意俨然,“怎么,半年不见,不认识我了?” 还是从前的样子。 半年光景转眼即逝,再见时,竟仿佛从未分别。 沈如晚看他一眼,没说话。 目光一转,她瞥见陈献和楚瑶光望向曲不询的眼神,仿佛犹疑又陌生。 她顿了一下,“你们不认识他?” 陈献朝曲不询猛地上看下看好几眼。 末了,他笃定地摇摇头,斩钉截铁,“不认识。” 沈如晚狐疑。 分明是他说自己认曲不询做师父,也是按照曲不询的指点来这儿的,怎么曲不询坐在面前,陈献居然说不认识? 曲不询坐在对面,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