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两人接触自然就少了。 安安重重的点了点头,她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和顾卫富当时被公安带走时,顾书那丑陋的嘴脸,冯青岩则可爱了不少,还有郎老爷子和冯显权,他们都是知轻重,有分寸,而且还是重情义的人。 哪怕是被抓走,他们也不会乱攀咬人,反而还会为对方着想。 安安第一次觉得,其实人和人的相处,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在某些时候,也要比有血缘关系的人更好,因为这类人,心性不就不坏,你对他们好一分,他们会回报十分。 安安是,顾卫强是,郎老爷子,冯显权,甚至冯青岩也是。 安安垮着脸,提高了嗓门,“青岩哥,听话!” 冯青岩不甘心,他一张娃娃脸邹巴到了一块,委屈,“安安,别拦我!”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只有郎老爷子和冯显全两人离开了,才是最好的方案。 安安瞪了冯青岩一眼,冯青岩立马不吭声了。 冯显全哈哈大笑,“对!安安就要拿出脾气来,可劲儿的凶这孩子,不然不长记性。”,说完,他很坦然的伸出胳膊,让张栋把镣铐给带上。 郎老爷子同样,瞧着他们两人从容的样子,陆衍知道自己在怎么说,老爷子都不会在让自己插手这件事情。 这是属于老爷子的骄傲,他不愿意下面的用晚辈来换自己的安稳。 陆衍沉默。 看着那手铐再次拷在了老爷子的身上,一如十年前,那天老爷子被郎家被带走的时候,他迫切的希望能够推翻这一切,十年前他无能无力,十年后他仍然无能为力。 陆衍之所以会去从军,便是受了十年前的那场刺激,他从未有那么迫切过的希望自己得到权利,能够保下想要保护的人,十年后,他做到了,有了职位有了权利,却发现,受到制约的地方越来越多,起码十年前,他可以任性,任性到和来的那些人干一架,哪怕是头破血流。 十年后,他却不能任性,因为他肩膀上的那个勋章,意味着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着部队,代表着军部在外面的形象,若是今天他和县长的人对杠上了,那么不用下午,军部和政部之间的矛盾则会更激烈。 安安抬头,看着陆衍,不知道为什么他什么话都没说,她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悲伤,自责和无能无力。 她很想说,这不怪你。 但却无法开口,是这个时代的特殊性,让这么多人,都在这个大的枷锁下挣扎生存,谁有不是在坚持着,等待着,她明白历史的走向知道要不不了多久,这一切坏的制度都会被取消,但是却不能说,在这制度还没取消以前,那么就代表着郎老爷子这群人仍然是被受迫害的对象。 却不能反驳。 成分两个字会压死人。 会毁掉一家子。 会让人精神崩溃。 这就是这个让人崩溃的时代。 安安抬手覆盖在陆衍的胳膊上,无声的摇了摇头,“不怪你!” 陆衍苦笑,他看了下手表还有最后三分钟,若是他们在不来,老爷子今天就要被带走了,其实有些方面,陆衍和安安很相像,他么从来都不是屈从于现实的人,而陆衍的最后一招显然带着几分不确定性。 在老爷子和冯显全两人的手背拷上的那一刻,他就在默默计算。 五步,十步,一百步,来了,陆衍的眼中猛然迸发出强烈的惊喜,他大喊,“等等!”,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是车子的鸣笛声,要知道这年头在这山脚跟儿下会开进来一辆小汽车,简直是天方夜谭,实际却是这车子确实来了,还停到了茅草屋跟前。 从车上下来了四个人,看到郎老爷子和冯显全狼狈的样子,在他们手上还带着手铐,其中一位年轻点的青年脸色一变,加快了速度走到了郎老爷子跟前,怒喝,“谁让你们虐待老爷子和冯医生的 ?” 张栋心里咯噔一跳,从这几个人的穿着打扮来看,明显是来者不善,他面无表情,机械重复,“坏分子和资本家勾结外人,我是奉了县长的命令来带他们回去问话的。” 在这些人面前,张栋自然而然的把“审查”两个字变成了问话,这就是人跟人的区别,在他看来,安安他们几个不足为虑,但是面前的几个人却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压力,而且他有种直觉,可能今天这人带不走了。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那青年一巴掌扇到了张栋脸上,不留任何情面,“狗东西,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手上拿的是什么???”,他递出来的薄薄的一张纸,却代表着郎永龄和冯显全两个人没了成分问题,彻底的平反了。 不仅如此,还被恢复了职位,尤其是郎永龄原本就是身份尊贵的人,因为受到了很多年的迫害,他恢复职位后,比以前的位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