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错’花轿。” 祁禹手指轻轻拂过手中的茶杯,声音沉沉:“卫贵妃算尽一切,却算漏了我和你看到了当年的一切。” 安婳点头,“就连皇上亦不知我们对当年的事一清二楚,所以绝不会怀疑孙娘是我们刻意安排。” “我定要让害母后和卫姨惨死的人付出代价。” 祁禹看着晃动的烛火,双目通红,目光却坚定无比。 …… 景韵帝推开沉重的枷锁,步履沉重的走进凤栩宫,里面的一切还一如当初,红砖碧瓦,错落有致,只是因为无人打理,院内杂草丛生,堆满了灰尘。 景韵帝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好像还能看见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在这华丽的宫殿里微笑,美好如初,却恍如隔世。 景韵帝颤抖的手轻轻抚过长廊下的桌椅,他还记得,当初阮皇后曾坐在这里含笑看着他与两个孩子玩耍,那时他在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在这里却只是一位丈夫、一位父亲,他会把祁禹放在肩膀上,逗得祁禹哈哈直乐,他会温柔的抱着阮皇后一起给小女儿梳发髻…… “觅儿……”景韵帝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呼唤。 香魂已逝,再无人答。 他骤然用手捂住了脑袋,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他亲手杀了阮皇后,对儿子百般刁难,对女儿冰冷如霜,如果一切都是误会?如果是他冤枉了阮皇后……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最爱面子,又深爱阮皇后,所有当年面对阮皇后的背叛才失去了理智,他也曾在午夜梦回时后悔过,可是他无法容忍一个女人将他的爱踩在脚下,阮皇后和曾太医纠缠在一起的模样一直深深的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蹒跚着,终于走到一处红门紧锁的殿前,他抬头看着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宫殿,这里曾是阮皇后的寝宫,他曾经和阮皇后在这里如胶似漆,有许多美好回忆,却也是阮皇后香消玉殒的地方,是他最痛苦的根源。 这些年他让人封锁了凤翎宫,不曾踏进来一步,也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从不曾探查过真相,对曾谭白更是深恶痛绝,想起就万分厌恶,根本不曾调查过……他一直以为眼见为实,如今…… “来人……” 景韵帝的声音苍老而干涩,好像是从胸口里硬发出来的,带着丝丝血腥之气。 暗卫躬身给他行礼,眼角看到他阴冷的面容,连忙把头低了下去,不敢抬头。 “去查清楚曾谭白的身世,再查一查他与他娘子的关系如何,还有查清楚……他是不是患有不举之症。” 景韵帝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带着颤抖,他在害怕。 如果曾谭白真的不举,无论阮皇后与曾谭白是什么关系,祁禹与芯月都一定是他的亲生子,那么他所有的冷漠无情都是错的。 景韵帝的眸子闪了闪,若当年阮皇后是被陷害的,那么设计陷害她的人会是谁?还在这冰冷的皇宫里吗? 他眯了眯眼睛,沉声对暗卫道:“暗中调查,不可声张。” 第64章 安婳和祁禹回府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 今日发生的一切继续被他们埋在了心底,在人前他们仍然是一对互不关心的夫妻。 两人从走进王府便很有默契的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祁禹一言不发的目视前方,安婳扭头漫不经心四处张望, 好像互相懒得多看对方一眼。 两人路过莲花池的时候同时停下了脚步, 远远望去, 安止和芯月正站在池边赏月,安止不知说了句什么, 芯月乐得停不下来。 安止手里的灯笼随着夜风摇摇摆摆,两张小脸被映的红彤彤的,一高一低的身影看起来单纯又无忧无虑,安婳轻笑, 希望他们能永远保持这样的快乐。 祁禹挑了挑眉, 与安婳对视一眼, 同时微微一笑,没有过去打扰他们。 两人走过长廊拐角, 恣柔迎面走了过来。 祁禹看到她,面上不但不见喜悦, 眸色还冷了几分。 恣柔今日新换了一副白玉耳坠,在月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她特意送来给祁禹看, 见祁禹神色冷淡, 目光中不由流露出失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