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而且杜若一直以为以后她会跟哑婆相依为命了,不想才一个月的光景儿,哑婆就得走了. 从心里说杜若是不希望哑婆走的,可她却知道对于哑婆来说,回陆府或许比在这里强的多,自己喜欢过这样归园田居的日子,哑婆不一定愿意,且,哑婆是陆府的家奴,去留也并非自己能说了算的。 她这个二奶奶就是个摆设,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不过陆安说什么人手不够,杜若一个字都不信,就瞧那天来上坟的排场,也知道陆府是个大宅门,下人怎么也得上百,哑婆一个粗使的婆子,能做的什么,少了她一个就不凑手了,当自己傻啊,会信这样荒唐的借口。 不过这陆安倒是厚道人,大约是顾及自己的面子,不好直接说要把人带走,才寻了个托词,自己应该领情。 想到此点点头:“既然府里人手不够,哑婆就跟大管家回去吧。” 陆安叫小厮喊了哑婆回来,说了带她回府的事儿,哑婆先是一愣继而担心的看向杜若,杜若笑道:“哑婆,府里人手不够,你回去也能帮帮忙,我这儿你不用担心,稻子跟菜都种上了,还有这些鸡鸭,以后什么都不用愁了,回头等府里忙过去,腾出身子再回来也一样。”其实杜若心知肚明,哑婆这一走只怕以后就见不着了。 大管家在旁边听着都有些心酸,这位二奶奶在府里这些年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不想这一说倒说的人心里怪酸的。 大管家:“二奶奶放心,以后二喜会按月送东西过来,断不会忘了。” 杜若:“那就多谢大管家照应了。” 哑婆收拾了东西跟着陆安下山了,杜若站在院子里望着马车没了影儿,也没进屋,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杜若才忙着收拾用油布把鸭笼子鸡窝盖上,就着还有些亮儿把晌午剩下的笋片粥热了热吃了,草草洗漱便进屋躺下了。 竹榻她是没研究出来,只能把在下面多垫了几层稻草,铺盖也是二喜新买回来的,比之前舒服了许多,但想着哑婆杜若仍是睡不着,哑婆能跟着自己上这儿来,就说明在府里不受待见,怎么就忽然想起哑婆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把哑婆弄走是想挤兑自己。 杜若想起刚穿过来的情形,这个二奶奶莫非在陆府得罪过什么人,才如此赶尽杀绝,杜若很清楚,若不是换了自己这个芯子,把这位二奶奶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估摸早活不成了。 想这些做什么,反正自己也不回陆府,就算有人看自己不顺眼,想赶尽杀绝,能想出的阴招儿也就是把哑婆弄回去罢了,以为自己一个人就活不下去吗,她偏要过得比谁都滋润。 想到此,闭上眼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转天雨仍未停,杜若便在屋里做针线,她的针线水平虽跟哑婆没法比,但也算突飞猛进,日常简单的衣裳都能缝补,只是鞋子还不会做,想起哑婆临走交给自己的针线笸箩,或许里头有鞋样子,自己比着学学,没准就能做出来。 想着放下手里的针线,翻出哑婆的针线笸箩,见里面有一双新做好的鞋,杜若对着自己的脚比量比量,正是自己的尺寸,也不知哑婆什么时候做的。 杜若拿着鞋愣了许久,人与人之间的情份很是奇怪,人在跟前儿的时候,不觉得如何,一旦走了便总是撂不下。 杜若叹了口气忽听外头的山鸡叫了起来,这两只山鸡异常机灵,只要有人进来,便会咯咯的叫,这也是杜若不舍得宰了它们的另一个原因,能当看门狗使唤。 杜若抬头往外头看了看,见好像是猎户大哥站在篱笆门外,杜若愣了楞,忙放下鞋子走了出去:“猎户大哥怎么来了?” 猎户站在篱笆门外看了杜若一会儿低声道:“你没上山?” 杜若:“下雨了,上山做什么。”见雨水把他身上的衣裳都淋透了,忙道:“猎户大哥要不先进来避避雨吧”杜若把他让进了院里,却不好让他进屋,搬了个竹凳子让他坐了,竹凳子是冯铁匠上回做的,虽不好看但结实。 杜若点了泥灶烧开水倒了一碗给他:“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这样的雨天,山里的野兽都不出来,猎户大哥来了也是白跑。”见他身上的衣裳都滴着水,不禁道:“这么着可要病了,要不你往炉子这边儿来吧,也烤烤你身上的衣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