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山是个好地方,至少风景从未让她失望! 沈屏走来,摇头叹息:“寻了你好久,你怎么在此处饮酒!今夜还要款待九皇子,岂可先饮酒入醉?” “我这酒量,哪是这般轻易能醉的!”苏青禾对着酒囊饮酒,头也不回道。 沈屏在苏青禾身旁坐下,相比苏青禾坐在斜坡上伸着一条腿,拱着一条腿的放浪形骸的坐姿,沈屏的坐姿就显得斯文规矩许多,只是双腿并拱,两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微眯着眼享受眼前的夕阳美景。 “喝酒么?”苏青禾抛给他一只酒囊。 沈屏接住,怔愣:“怎么还带了两只?” “我高兴!” 沈屏忍俊不禁,开启木塞喝了一口,又把酒囊轻轻搁置身旁。 苏青禾眯眼望着夕阳,看似不经意,实则十分突兀地提道:“你可是爱慕雅乐?” 沈屏再度怔愣。 苏青禾支撑身体的手无意勾搅着草地,勾中一根细藤,食指一拨,便把它崩断了,正似她的心弦猛然崩了一根:“今夜雅乐献舞,极有可能被九皇子相中,进而侍寝,这是画扇门的规矩。而九皇子花名在外无人不知,你可舍得?” 沈屏脸上的笑容忽然没了,略显烦躁地低下头,冷淡回应:“不关你的事!” 苏青禾道:“其实,我或许可以帮你们。” 苏青禾只是很想帮他,便下意识地一说,她却没有想到这句话的分量。 沈屏猝然双目冷凝,眉头皱起,冷冷盯着苏青禾,极为严厉地道:“你怎么忘了画扇门的规矩,也忘了你自己的规矩!” 苏青禾讶然。 “画扇门门主只有丹毓,而你……只是一个替代品!你岂可忘了与门主交换的规则,擅自自作主张!” 这话如锥,直扎到苏青禾的心里。沈屏一向沉默隐忍,不轻易发脾气,然而他若发起脾气必定字字珠玑,话锋如剑扎得人心口都是血。 “这些年我或许过于纵容你了,而让你忘了自己!” 苏青禾低头沉默,面色阴郁。 沈屏盯了她片刻,却又心软下来,如同对待四年前还是孩子的她那般,宠溺爱怜地抚摸她的发,柔声道:“阿禾,或许我说得重了,然而为师皆是为你好。丹毓门主是不可忤逆的存在,他的权威,他的旨意,画扇门上下只可遵从,不可反抗。即便那远在朝堂上的丞相大人,东宫的太子殿下都不可把门主怎样,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乞儿,岂可违背门主嘱咐,擅自做主,替我和雅乐主持公道?”耿了耿嗓音,沈屏把沉重郁结之气压回腹中,再度隐忍道,“我和雅乐之间如何,都是我们的命!正似你自己也有你的命,即便你不能自己做主,也不可放肆乖张,使得自己误入深渊!” 不知沈屏哪一句话触动了苏青禾心弦,苏青禾眸中有泪,她低声道:“沈屏,你见过门主么?” “门主高高在上,不是谁人都可见,我自幼入画扇门,也只在十年前的百鸣宴中远远瞥见一眼,那时候的门主风华绝代,光芒无边,天下无人能及!” 百鸣宴是画扇门十年一次的诞辰宴,取自百鸟争鸣之意,画扇门以凤为尊,百鸣宴是门中最兴盛的大典。恰巧,今年也赶上另一个百鸣宴呢。 “今年百鸣宴,门主可会回来?” “不会。” “为何?”苏青禾不解。 沈屏忧郁道:“上一次十年,恰巧赶上如姑仙逝,岚阁之乱,所以门主回来了,这一次门中若无事,门主不会回来。” “那门主何时回来?” “门主不会回来!”顿了一下他补充道,“除非陛下有召!” “门主为何不回来?为何常年在外?” “门主自然有要事办理,不然,怎么立你为替身门主呢,阿禾?” 她不明白,不明白门主为何常年在外,不明白画扇门存在的意义,不明白为何要立她一个傀儡门主。当然,或许她大可不必以宰相肚量忧国忧民担心这些,但她十分介意五年后谁来实现她的愿望,谁来兑现五年前的承诺?入门四年来她从未见过丹毓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