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夏面无表情地捂着脸,呐呐说:“我有点儿牙疼。” 她的牙齿从小就不太好,小时候就经常会发炎,还得过龋齿,长大了虽然换了一口又白又整齐的新牙,但却总是有点儿敏感。 今天早上吃过早餐之后,两边的板牙就开始隐隐作痛,吃了两粒去痛片管到现在,虽然一直有一点隐隐约约的痛感,但倒也不影响什么,只是没想到下午竟然开始发烧了,烧的她头有点晕晕的。 一天没怎么照镜子,如果不是他说,田夏都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肿起来了。 叶阳希见她很是虚弱的模样,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的温度令他心惊,语气也不自觉地跟着重了一些,“你发烧了你知不知道?” 田夏被他的语气吓到,往被子里缩了缩,委屈地低下头,像个被大人训斥的小朋友似的,“我、我吃过药了。” “吃过药还烧的这么厉害?不行,你得去医院。”叶阳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从被子里揪出来了,脱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将她从头到脚的裹住,再将她打横抱起,轻松地像是抱着一只人形玩具。 田夏从小就爱生病,但医院却去的很少,听到他说要去医院她就觉得有点儿夸张了,但叶阳希的侧脸绷得紧紧的,脸上分明写着不许拒绝四个大字,她只好乖巧地缩在他怀里不动了。 出了田家的大门,叶阳希径直朝自己家的车库去,田夏这下才知道,他竟然会开车。 “你已经有驾照了吗?” 叶阳希小心翼翼地把田夏放进副驾驶,又亲自给她系好安全带,起身看见她就算生病却依然明亮的眼睛里盛着担忧,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安心。” 黑色的jeep一路平稳地驶出小区。 车里的暖气烘得田夏有些昏昏欲睡,她歪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听见叶阳希在跟人打电话。 “方阿姨,田夏有点儿发烧了,我现在带她到您医院去,您现在有时间吗?哦,田叔叔在几楼?外科十三楼,好的我知道了。没事,您放心吧。” 是在给她妈妈打电话。 “喂,老叶你在哪?没事,就是问问上次那通行证是不是还放在车上,在就行。我送田夏去医院。现在还不知道,行了行了,会告诉你的。” 这次是叶叔叔。 车里安静下来之后,田夏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叶阳希的手很大,很暖,握着她,很舒服。 “安心睡会儿。”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又轻又柔。 田夏弯了弯唇角,放心地睡去。 有你在,我很安心。 医院里,田一彬接到电话之后就一直在科室里等着他们过来。 简单地给田夏做了几项检查之后,田一彬又联系了住院部的牙科大夫,结果接电话的护士说因为急诊有病人,陈医生到门诊去了。于是叶阳希又将田夏抱到门诊去做检查。 待所有的检查都做完,田夏被送到田一彬的值班室挂水。田一彬这才发现,叶阳希的羽绒服在田夏身上,而他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衫。 “哟,阳希啊,你怎么只穿了这一件呢?冻坏了吧?”北方冬夜的室外是很冻人的,亏了他顶着寒风在门诊部和住院部两边跑来跑去,还抱着人。 “没事的叔叔,我身体好着呢!”叶阳希爽朗道,只要田夏没事,他肯定也不会有事。 “嘴硬。”田一彬不懂他的心思,责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是年轻不觉得,等你老了有你受的。等着啊,我去给你冲杯板蓝根,预防一下。” 叶阳希笑:“谢谢叔叔。” 田夏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