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着脖子去看车。 大雨如注,马路上万里无车,连行人都很少。 飘进伞里的雨水染湿了她的发梢,留海贴在额头上痒痒的,很不舒服。 w市的秋天来的早,八月底的晚风已经是凉飕飕的了,下雨的早晨温度更低。一路走来,被雨水打湿的校服裤子贴在她的腿上,冰冰凉凉的。 田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默默祈祷,可千万别让她感冒了才好。 田夏是早产儿,在保温箱里待了四个月才勉强出院,此后的成长路上虽说没得过什么大病,但伤风感冒可是她最拿手的。 吹点风就病,一病就是半个月,有时候连田夏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子实在是太矫情了。 又是一个喷嚏。 看来一顿感冒是跑不了了。 等田夏打上车到学校的时候,早自习的铃声已经响过了,班主任正站在讲台上发卷子。 田夏站在教室门口,怯怯地举起手:“报、报告。” 她声音细,这会又正害羞,教室里窸窸窣窣发卷子的声音和窗外哗啦啦的下雨声竟然都盖过了她的。 不得已,她眼睛一闭牙一咬,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报告。 还是无人应答。 田夏心想,干脆悄咪咪地溜进去算了,可她不敢。 最先发现她的还是第一排的贝雷。 他刚才就听见了门口有动静,不过声音太小,他还以为自己是幻听。往后传卷子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田夏就站在教室门口。 黑发湿哒哒地贴在她的脑门上,乌黑的眼仁湿漉漉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兔子。 贝雷心念一动,“老师,田夏在门口呢!” 他嗓门大,一喊全班都听见了。 感觉到似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田夏下意识地低下头,脸红的能滴出血。 班主任仍是原来高一的班主任,对于田夏,她可是从来都只有赞美的。本来嘛,田夏学习成绩好,又从来不闹事,对这样的好学生,老师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田夏,快进来吧。”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温柔的。 “谢谢老师。”田夏有礼貌地道谢,低着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班上有人不满这样的差别待遇,大声嚷:“高老师,你怎么这么偏心啊!我刚才就迟到了一秒钟,你又让我罚抄又让我学青蛙跳的,怎么田夏就不用啊!” 他话音一落就有其他人接话:“人家田夏考年纪第一,你第几啊?” “第七百零八!” “你直接说倒数第二嘛!哈哈哈!” “哈哈哈!” 全班开始哄堂大笑。 田夏更加羞涩,恨不能把自己埋进课桌里。 讲台上的班主任见此,把讲义往台上一拍,“啪”的一声,世界顿时就安静了。 “还笑呢?还好意思笑呢?你们都高二了,一点都不紧张是不是?许天奇,你有这咋呼劲也好好搞一搞学习行不行?你什么时候能考个七百零八分给我看看啊!” 许天奇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男生,见班主任发飙了,他一缩脖子,吐了吐舌说:“我这辈子所有考试的分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有七百零八。” 他的前桌回头补充道:“加上下辈子都不一定有。” 许天奇:“滚!” “好了好了,不耽误时间了。正好下节就是我的课,咱们抓紧时间,中间就不休息了,争取用一个早自习把卷子讲完。” “啊?!”全班哀嚎。 班主任眉毛一竖,“啊什么啊,这个学期任务有多重你们不知道啊?还有时间‘啊’,赶紧给我把卷子拿出来!” 田夏将书包里的书和本子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课桌上。 任纯拿出纸巾递给田夏,小声和她说:“你头发都打湿了,赶快擦一擦吧。” 任纯是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长相秀气,声音也是,有时两个人上课讲话,音量大小只够两个人能听见,连前后桌都听不到动静。 她们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同桌,没想到新学期开始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任纯别提有多高兴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