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柏广彬叹了口气,倒在座椅上,“我有时候都知道上头的那些大佬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事事要求着那些人,看人脸色,拾人牙慧,有意思吗?” “因为他们觉得买别人的更方便,而且那几家还可以从中牟利,”容重言也是开洋行的,怎么会不清楚那几家大买办们的心思,“至于国家利益?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子女可都是往米英送的。” “干啥指望别人呢?他们不想做,你们自己做嘛,我记得书里有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帝都紫禁城赶出去了,为什么非要对另一帮你们根本不服气的人磕头呢?难道头上不顶个爷爷,就不会做事啦?” 艾阳笑嘻嘻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我没读过几天书,外头的事也不怎么懂,就知道从我记事到现在,换了好几个督军了吧?” 容重言跟柏广彬都不说话了,他们是希望华国能真正走出来一位领袖,带着他们这些希望华国再不被人欺负的百姓往前走,可就像艾阳说的那样,皇帝都被赶走了,为什么非要对另一个人磕头呢? 容重言侧身看着艾阳,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现在最想做什么?把你的罐头生意做到全华国?” “什么呀,我又不傻,我的罐头那么贵也就沪市的人可以买一买,也仅仅是偶尔尝尝,就是沪市乡下,我也是从来不寄希望的,”艾阳白了容重言一眼,沉吟了片刻,“刚才你给我说怎么玩枪的时候,也跟我说了,那些好枪都是外国人造的,我就想,是不是华国人就比外国人笨呢?为什么咱们自己不造这些呢?都从国外买的话,哪天人家不乐意卖给咱们了,到时候怎么办?大家扔飞镖吗?” “还有这汽车,也是外国的,飞机也是外国的,好像你开工厂用的机器,也是外国的,什么时候咱们自己也做一做这些生意啊?就算不去挣那些外国人的钱,起码不让他们挣咱们的钱不是?”艾阳天真道。 柏广彬被艾阳的话说的再次长叹,“谈何容易啊,就不说资金,就说技术,还有,” “技术,咱们的大学生都不会吗?留洋的那些呢?如果送他们留洋,还什么也不会,那送他们出去干什么去了?” 艾阳可不这么认为,为什么做事之前非要先设想种种困难呢?“我可能因为什么也不懂,才在这儿信口开河,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我才到信河庄子的时候,那庄子上的管事都想着怎么坑我,十六铺水果行的老板受了梁家的影响,连果子都不收我的,如果我只看见这买卖做不成,我一个女人抛头露面会被人欺负,那就只能一个办法了,” 艾阳拐了个弯儿继续道,“那就是卖了信河庄子,拿着钱到沪市来,可我一个孤身女子,又年轻貌美手握巨资,到了沪市没准儿先遇到拆白党,可如果我带着钱回高湖,那肯定会被我哥抢走我的钱,再把我卖给别人,” 她轻轻的摁了下喇叭,“这么一说,我除了死,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容重言伸手握住艾阳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艾阳的话句句是实情,再往前说,如果她是个畏难的人,在嫁进梁家之后,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低头认命,乖乖的为二房生孙子了。 柏广彬没想到艾阳这么好口才,“我的妈呀,你这叫没读过书?” “不敢不敢,我比你小的多,这便宜不能占,”艾阳龇牙一笑,一踩刹车在梁公馆前停下。 他们来前已经给安梅清两口子打了电话了,但杨妈几个看见从车上下来的艾阳还是惊讶的张大嘴,艾阳冲杨妈挥挥手,“杨妈,好久不见。” “好久,”杨妈下意识的接了一句,才突然想起来艾阳现在是安梅清的朋友,“咳,李小姐好,”她偷眼看着站在艾阳身边的容重言,想不通这两人怎么凑一起了。 梁维华从看见艾阳,就晴转阴了,他在安梅清身边小声嘀咕道,“怎么哪哪都有她啊?” “当然有我啦,顾老板下帖子的时候,特意说了,叫重言带我一起去开开眼界呢,”艾阳十分看不上梁维华,心道作者在歌颂“真爱”的时候,真的没必要给女主弄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