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一个存折。 “这臭丫头又把存折藏被罩里。” “还不是怕你翻。”刘雅琴在厨房说。 那里有窗,开着正可以看到院中。 初静翻着存折一看,里面就两千多,顿时来气,“你说她这到底是瞎忙什么?当初信誓旦旦要开公司,到头来,三年都白忙活。我还高估她了。” 刘雅琴笑着说,“那傻丫头,从小就那样。心眼太好又不懂拒绝人家。” 说着话,她右手从锅里捞出来热腾腾的面条,旁边一大盆炒好的肉哨子。 初静没搭腔,蹬蹬蹬,进屋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 刘雅琴隔窗看见,顿时紧张,从厨房钻出来,“你干嘛?要关她的银行?” 初静没好气地说,“我给她打点钱!” 刘雅琴笑着回去了,又忍不住说,“别给她太多,不然不知道菜米油盐贵。花钱心里没数。” 初静嗔了她妈妈一眼,“也不知道给我说,还是给你自己说。不给她钱怕她没钱可怜,给她钱,她也不知道生活艰难。还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呢。” 洗衣机在她身边嗡嗡嗡地转,旋出水窝,她说话快,干活更快,几分钟就搞好了。 走到厨房说,“也不是我说,妈你说说她呗,不懂过日子。没事还爱在外面吃饭,跟祁白一对,就知道玩!祁白自己也不工作,就会嘴上说,没钱有我,我怎么也没见他给初依一分钱。” 刘雅琴说,“又没结婚,再好也还隔着一层呢。” 初静的电话响,她一看号码,对着对面喊道,“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昨晚回来的?”转身走到院子去接电话。 刘雅琴竖起耳朵听,儿女虽大,也是心肝肉,想不跟着操心也不由人。 但显然初静也有经验,走远了,到洗衣机旁边去说话。 刘雅琴看着大女儿,初静烫着俗气的卷发,可纵然是这样的发型,任谁看到,也觉得这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 初静腰很细,和初依那种站着都显挺拔的感觉的不同,看上去弱不禁风。初静天生心脏有点不好,家里人担心,所以那时候就没有逼她练过功。 有时候刘雅琴也忍不住想,要是初依那一身劲,给她姐匀一点就好了。 初静挂了电话过来说,“后天吃饭,王鹏回不来。” “这次去外地怎么去这么久?” “管他呢!”初静把手机扔在案板上,拿筷子去拌面,又说,“你说说初依别忘了,找对象起码得比王鹏强吧。你看看王鹏,挣多少钱都给我。让他往东,不敢往西!” 刘雅琴说,“行!她今天我回来就说她。别的不说,总在外头吃饭就该说她了。” 初静知道初依的那点破毛病,又怕说了她,打击了初依爱吃的积极性,又说,“那你少说两句,她也没什么爱好,别说多了,她一点都不吃了。” 刘雅琴笑起来,把另一碗面放在桌上,“你现在已经能体会做妈的心情了,怎么做都怕不对。长大了。” 初静的笑容淡了淡,端着饭出去,“我去叫爷爷回来吃饭。” 她结婚七年,还没小朋友。 ****** 西关饭店,没心没肺的初依和祁白吃完了饭。 刚要了口汤喝,蛋泥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对初依说,“对方人要到了。” “你们又约的这里?”初依很意外,“这地方这么乱,你们怎么说话?” “不在这里,昨天说好的,他们今天来这边办事,顺便把我捎上,去他们公司说。” 祁白连忙说,“那我们先走了。” 蛋泥一抬筷子说,“人家走到门口了。” 祁白回头,看到餐厅大门外头,那三个昨天见过的人正进来。 他实在不想初依认识这些人,刚刚的事情也有情绪,拉着初依向外走。 初依连忙撕了块卫生纸擦嘴,又低头去拉衣服拉链。 餐馆里这会人不算多,没有坐满。周策昨天骂骂咧咧,觉得这里不好,可是回去了,不知怎么的,鼻子边都是这餐馆里做卤味的那香气。 大家也不是纯粹路过来接人,其实周策还准备试个菜。 却没想,又能看到初依。 三个人,乔宴走在最后。 看到初依,也认出她。 彼此迎面走过。 阳光从餐馆门口的毛玻璃上照下来,一大盘凉拌莲藕拌小芹菜刚刚从厨房送出来,散着香甜。 餐厅内,半空中悬着吊扇,下面人声鼎沸, 她低着头走过来,长头发搭在肩上,正在拉衣服的拉链,拉了几下,都没有拉上去。 乔宴淡淡地迎上去,身后的餐厅外,有一只狗追着猫跑过。 两人出,三人进,餐厅过道仅够两人并排。 狭路相逢。 祁白伸手,搭上初依的肩膀,把初依往怀里的方向带了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