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了。 每日里他都做好香喷喷地食物让判官带给我,判官也不再天天关着我了。每日傍晚之时,隐沉便来接我回去。 我和隐沉刚走到茅屋跟前,便看见张衡长身而立在那里。我摸摸鼻子,那次我拒亲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张衡见了我,一勾唇角,柔柔地喊我:“时歇。” 我望了望张衡,又望了望隐沉,两人皆是沉默地看着我。于是乎,我只好看着张衡,笑问:“何事?” 张衡眯着眼,看着我乐呵呵地笑:“只是想见你一见。” 我琢磨了一会他的话,正色道:“见着我了,然后呢?” 张衡扑哧一笑,走了过来,肃容道:“然后便尽诉相思意!” 我淡然的看着他,点头:“听君一席话,自挂东南枝。” “错!”隐沉拉着我的手,温言道:“该是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张衡眼色一挪,挤到我跟隐沉中间,笑容灿烂,如五月晴空:“此中有真意,一定有个你!” “…………。” 我淡淡地抹了一把冷汗,抬眼鄙视地看着他两,然后独自进了院子闭门送客。 隐沉跟在我身后,喊我:“时歇,门外只要关一个人便足够了。” 张衡却是四平八稳地站在那里,笑了一笑:“前些时日我刻苦钻研厨艺,近来学了好些美味佳肴,时歇可是想吃?” 我虎虎生风地看着他两,道了句至理名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 隐沉与张衡面面相觑,额头都有一滴冷汗。哈,真过瘾,难得我也有如此威风禀禀之时。 让人无语凝噎地是,隐沉和张衡两人在石化片刻之后,一位自觉至极的一个手刃劈开了院子的锁,悠闲而来。一位潇洒利落地直接从不高的围墙跃了进来,身姿优美让人赏心悦目。 我望天,防君子不防小人矣! 隐沉帮我把阴在角落的草药收整起来,张衡进了厨房,生火做饭。我平躺在院子的大石头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人间的诗人总爱用华丽辞藻来形容飞逝的时间。我在孟婆桥上呆了上千年,我曾以为,我这漫长的此生当如涛涛不绝的忘川河那般,流尽此生。却不想,半路杀出两个陈咬金来。 正想着,忽然发现身边有人走来。我抬头,张衡青衣如水,笑容浅淡地站在我身旁,手中拿着一盘海棠糕,他用手捻了一块递到我的嘴前,眼中的明媚晃的人翩然欲醉,他像哄小孩一般的哄我张嘴:“啊~尝尝看,可还如意?” 我呆了片刻,张口咬住海棠糕,软绵清香,阚自珍第一次做饭给我吃的时候,便是折了他屋门前的一枝海棠花和面蒸的海棠糕。这个味道,像是一股极细的丝线,把我脑海中那些被剪断,残缺不堪的记忆全部连在一起。 张衡扬扬眉梢,弯了弯嘴,我小声道:“多谢!” 张衡薄唇上扬,却是不语。他抬眸间微微一笑,他把盘子放在旁边,束手离去,我看着他清雅脱俗的背影,感觉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拉扯,觉得心里抽的慌。 我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和记忆中某个人的背影重重相叠,仔细一想,却是记不起来那是谁。张衡一晃一晃地青色背影连带着我的思绪也飘忽起来,我觉得眼前慢慢模糊起来,便把双手拢进袖中,闭上眼睛私会周公了。 临睡着的时候,模模糊糊听见隐沉气急败坏的声音:“阚自珍,你怎么能这样做?” 阚自珍?我一着急,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焦急之下我只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声响。 却只听见张衡慢条斯理地说:“我为何不能?她能为了我魂飞魄散,我便以钟情待她。” 隐沉冷笑:“哼,钟情,你大约是忘记了当初是谁让她入了心魔?” 张衡也沉了嗓音:“不管如何净世幻阵我是用定了。” “有种你放开我……” “…………。” 后面便没了声音,我迷迷糊之中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覆在我的脸上,我的右手也被人紧紧握住,大约是捂的久了,我竟感到常年冰凉地手上有着丝丝暖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