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因她临终的一封书信,破了家族不得涉及国/政的先例,将郁家商行第一次开到了帝都咸佑,成为延礼暗处最强的仰仗,以永无穷尽的金钱为他埋底气。 眼底渐渐镀了层晦涩,初夏忽地凑近了些,亲昵地抱住展博的手臂,似幼年般温声软语,透着撒娇的意味,“小哥哥就知道乱说,外祖明明极是着重你。” “你前年生辰,外祖赠你那匹栗色良驹,我和其他几个哥哥悄悄眼红了好些日子,整个北境都寻不着的矜贵马儿。” “这般一对比,小哥哥你说我们两个到底谁更有资格嫉恨?” 得,他又错了! 郁展博气极反笑,抬起指尖,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小姑娘的额头,“你这酸劲儿也恁大了。” 初夏回以若有似无的冷哼,“明明就是小哥哥你先酸的......” 郁展博彻底败下阵了:“是是是,是哥哥错了。” 第19章 敞亮厅堂,郁家老太爷郁桦廷端坐主位,深邃冷肃的面容自看到了女儿和外孙女后,笑意绽开,流露出温情的一面。他一身藏青色的锦袍,腰间挂了块青绿玉佩,稍稍一动,吊穗便跟着晃。 “父亲......” “祖父,外祖父......” 一行人来到他面前,纷纷躬身行礼。 郁桦廷见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更浓,“都坐吧,自个儿家里不需拘礼。” 话落,目光便落到了初承烨身上,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承烨?” 初承烨再度向郁老爷子鞠躬,“外祖,是我,您最近身体可好?我来时,母亲托我带来了一株百年人参,祝愿老爷子长寿喜乐。” 郁桦廷见他这般,眼底划过一丝赞许,“你母亲有心了,回去替我谢谢她。” 初承烨乖顺道:“孝顺长辈是应该的。” 郁桦廷略一颔首,这茬算是揭过了,他又冲着初夏招了招手,“初初过来,让外祖仔细瞧瞧。” 其他人落座间,初夏行至郁桦廷身边,郁桦廷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细致打量,“你可好全了?怎地那样不小心,女儿家能凉着?” 像是在数落,斥责,可这背后的关心,根本藏不住。 初夏凝着老人家,心软成一片,娇娇道,“外祖教训得是,以后初初定会加倍小心,再不让大伙儿担心了。” 她这般,郁桦廷一句重话都再说不出口,“说了可要记着,下次再这般,外祖便把你接到郁家,亲自看管。” 初夏忍不住凭空临摹了一番外祖严厉看管她的样子,那是相当的生动有趣,不禁轻笑了一声。她这一笑,郁桦廷才缓和的脸色又一次沉了下来。 初夏见状,连忙补救:“一切听外祖的。” 郁桦廷故作冷厉地睨了她,随后目光一转 ,霎时间,延礼清隽瘦削的身影溶入其中。其实,众人进来时,他便发现了这玄衣少年。陌生得紧,然无论是容颜还是气度,处于北境翘楚之中竟不落一丝下风。而且,他看向他时,目光依旧淡漠。 这般淡定心境,令得郁桦廷难得对人起了好奇心,他问初夏,“这位是?” 初夏循着郁桦廷的目光看去,正想答,不料被郁眠抢了个先,“这就是前些日子初初从藏龙山带回的少年......” 之后,给延礼安了个初夏救命恩人的名头,又说自己怜他身世可怜总是忍不住多照顾些。 “您知道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心都野得很,能出来晃决计不肯闷着。我怕他们在府里憋坏,就趁着回家,将两个带出来逛逛。” “发泄了精力,在家能安稳些。” 有理有据,郁桦廷也没多想,还说,“看面像,是个福泽深厚的人。既然都带回了,又救过初初,多花些心思是对的。” 郁眠笑着应是。 而这期间,延礼的神色未见一丝波动,恍若长辈们讨论的那个人不是他。 初夏瞧着,不禁暗笑在心。这人怎地就这般淡定从容呢?若是他和她异地处之,她深知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