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淙:!! 虽然早就想到了,但真的从常白芷的口中听说这事后,他还是很生气。觉得那位从来没有见过的亲外祖父,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他怎么不把自己卖了呢?! 可恶! 看着许淙气呼呼的表情,常白芷心中一暖,柔声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来牙婆带着我们北上,我一路求着她,总算两位妹妹都没卖到,都卖到了正经人家,后来我们来到了京城,听说金家要买几个丫鬟。” “就这样,我到了夫人身边。” “夫人人很好,我跟干娘,对了我认的干娘是夫人身边的田嬷嬷,她你见过吧?她虽然有些唠叨,但是个好人。” 许淙点头,“田嬷嬷也在青州,如今是妹妹的教养嬷嬷。” “她老人家这样也好。” 常白芷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年来这里之前,老爷,也就是你爹曾经问过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就想起了年幼时祖父病死,我们三姐妹被亲爹发卖,好好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于是说我想学医,想治病救人。” “后来我到这里之后,老爷和夫人就给我送了许多医书,还请了位老大夫来教我医术,如今我也能治病救人了。” 她最后总结,“我平时呢就种种草药、教教徒弟、看看医书,如果有人来请,就给人看看病。之前教了两个徒弟,一个嫁人之后做了稳婆,一个也做了女大夫。这么些年我们师徒三人不说活人无数吧,但好歹也没治死过人。” “将来我还想再多收几个徒弟,所以啊,我觉得庐州这儿挺好的,不想去青州,也不想去什么京城了。” 许淙郑重点头,“我支持您!” 常白芷表情一松,笑道:“好孩子,你不用担心我,回去专心读书吧。这里的人都听我的话,我是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母子两人的初次见面,并没有抱头痛哭流涕,也没有执着追问和道歉悔恨,一切似乎都显得过于平常。不过第二天再见面,一个眼睛红肿,另一个则挂着一对黑眼圈。 许淙就属于晚上没睡着的那一个,不知怎么的,反正他就是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在庄子上住了七八天。 有时候会去看看地里的庄稼,有时候又会去看看常白芷的药田,偶尔还会跟着她打下手处理药材,不过这一步往往会被她的小徒弟瞪,说这个不是这样摘的,那个不是那样拔的,哎呀你快松手松手。 许淙:好吧,那他坐着喝茶好了。 后面几天他还跟着常白芷出了一次诊,发现她在这里挺受人尊敬的,并且每次出门都会带着几个庄仆、婆子等跟从保护,于是彻底地放下心来。 最后,他给她留了一笔钱,然后把自己这些年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放下,再留了他跟许明成的各两张帖子,就启程回去了。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叮嘱,如果将来有人打着自己或者许明成、金氏等人的名号,想要把她接走的话,那么不但不能答应,还得多加防备。 常白芷一一答应,然后等马车一走,她就眼眶一红掉下泪来。 已经知道真相的小徒弟犹豫着问道:“师傅,您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啊?我看淙少爷他人挺好的,我说他药材摘得不好也不生气。” “如果您去了……” 常白芷摇头,“他品行好,但却不是我教的。” “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别说淙哥儿了,就是他旁边的青木走出去,也比村子里的那些读书人强。这里头的道理就好比我们种药材,辛辛苦苦又是锄地又是拔草浇水,还要抓虫地种了一年,若是被人拔了去,必是要心疼十天半个月的,就是叹上半年的气也是寻常。” “养孩子也是这样的道理,我若是去了,不也就成了那个摘药材的人了吗?” “再说了,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她当年坚持让我留下,我就要被牙婆卖到那些脏地方去了,如今怕是早就成了一堆黄土,哪有现在的自在日子。” 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凡事有得有失,淙哥儿他将来还要考进士,像他爹一样做官的。就是过些年成亲,老爷和夫人给他选的也会是知书达礼的官宦人家女儿。但若是家里有两重婆婆,那些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