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勉县虽然树上的叶子掉光了,屋顶和马路也铺满了黄泥,行人还又瘦又没精神,但也是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啊。 他许小淙已经迫不及待要放下行李,然后带着青木到处走一走,逛一逛了。 也不知道渣爹在这里的几年,有没有做出什么值得人记住的成就,如果没有那他就要记下来,留着以后拿出来嘲笑他。 因为等他做了官,肯定比渣爹好! 久别重逢的一家人,见面之后在许淙不小心犯下的乌龙打扰下,没有出现比如他奶哭晕过去这种太过激烈的情绪波动。 不过王氏见到儿子,还是很高兴的。 证据就是他们一边走,王氏一边拉着许明成唠叨,从这一路上的困难,说到临行前亲戚们都说了什么话。中间还穿插着感叹今年自己不在家,不知道村里人有没有好好地种家里的地,家里的地侍弄了好多年,肥得很云云。 这些话说得散乱而无逻辑,尤其是村里的事情,东一句西一句的,足以证明她老人家见到儿子的激动之情了。 不过奇怪的是,渣爹听得很耐心,说起村里的人和事的时候,他和王氏一问一答,居然没有一点不耐烦,偶尔还会笑出声。 许淙悄悄地,又回头看了渣爹一眼。 唔,有点奇怪。 这跟他奶讨论种菜的样子,不符合他之前推测的渣爹形象啊。 他不应该是那种一心扑在仕途上,对家人漠不关心的吗? 奇怪。 再看一眼。 许明成早在许淙第一次偷偷观察他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过那时许淙刚刚因为失言而躲在王氏的身后,显得有些害羞,所以许明成便装作没有注意到。现在见儿子虽然被他娘牵着走在前面,但时不时地转头看向自己,他顿觉眼中酸涩。 “淙哥儿,到爹这儿来。” 许淙:!??? 许淙扭头,装没听见! 刚刚害我差点被娘骂,才不理你呢! “娘,我们快走,快走!” 许明成看着儿子拉着金氏往前走的样子,顿时哑然。 王氏看他的表情有些失望,于是小声提醒,“过两天就好了,淙哥儿心软着呢,他这就是面子上抹不开,你多跟他说说话,等过两天就跟你亲近了。” 许明成收敛住脸上的表情,“娘说得是。” 他本来也没想过一见面便能和淙哥儿亲近起来,所以现在也没有多少失落。见前面的母子俩走得稳当,淙哥儿还左看右看一蹦一跳,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便也放心下来,转而问起了王氏别的话题。 “娘,慧娘之前来信说云兄招待了你们在江陵府住了一个多月,他百忙之中还抽空给淙哥儿上了课,那你们在云府……” 许明成跟云知府是有联系的。 他不但和云知府有联系,在许淙等人一路西行的过程中,黄管家和金氏每隔一段时间也会送一封信到勉县。 所以许明成对他们的行程很了解。 闲着无事的时候,他便会拿出自己画的简陋地图,推测他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遇到什么难事等等。 但没想到,原本八月初能到的一行人,居然九月下旬才到。若不是中途收到了金氏的来信,说他们在江陵府耽搁了,心急如焚的许明成就要派人去找了。 但金氏的信里,只提到了云知府要教淙哥儿《论语》,她和王氏都觉得机会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