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宝摇头:“他不在这里。”见林道行咳了几声,似乎喉咙不适,她视线在他喉结处停了停。 林道行嗓子不舒服,他默算时间,来这里租房子的前一天他刚做完声带息肉手术,到此刻为止,距噤声两周的期限还有九小时左右。 他扯了下嘴角,瞥向佳宝,说道:“没哑巴,之前做了声带息肉手术,所以两个礼拜不能说话。” “哦……”她的某位老师也曾得过这病,老师的病因是说话太多,导致嗓子嘶哑疼痛。“那两周到了?你现在能说话了?”佳宝问。 林道行点了点头,模棱两可地“唔”了声。 其实医生曾建议他最好让声带休息一个月。 路程还剩不到一半,马路上已能见到环卫工人,扫帚沙沙声让这夏日凌晨不再沉寂。 “听说你学播音主持?”林道行问。 “……嗯。”佳宝侧头看他,“我舅舅舅妈说的?” “唔。”林道行点头,“你在什么学校?” “传媒大学。”佳宝回答。 “你去年高考考了几分?” 佳宝:“……” 她再一次想起那天对方在她耳边说的“我还没来得及说”,佳宝下意识地搓了搓热乎乎的耳背。 林道行比她高约一个头,视线往斜下方一移,正好能捕捉到她的小表情。 他莫名想起前天她拿着书本,坐在收银台后面,时不时偷瞄过来的场景,他嘴角再次像那天那样扬起。 “……我是艺术生。”佳宝终于开口。 “我知道。”林道行说。 佳宝把文化课成绩说了。 林道行点头,“还不错。” 把高考成绩告诉了他,佳宝有种心头大石落地的感觉,她往前小跑几步,掏出钥匙,迫不及待地蹲到饭店门口开锁。 林道行站在她身后,低着头,含笑看着蹲在地上的人。 佳宝打开灯,进门就坐,双腿成拳捶打小腿。她小腹疼得想上厕所,但她还要尽地主之谊。 “你渴吗?想喝凉茶自己拿。”佳宝说。 “不用。”他其实不喝凉茶。 佳宝从冰柜里拿出两瓶矿水,一人一瓶。 没多久,喻老板夫妻就到了,他们第一次听到林道行说话,吃惊不小。 半小时后林道行填饱肚子离开,太阳还没出来,天色已亮,马路上有少许车子经过。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到佳宝还趴在饭桌上休息,可能对方察觉到门口的视线,她抬起头,朝他懒懒地挥挥手。 林道行笑了笑,回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至少二十个小时没合眼,林道行一觉睡到大中午,最后他是被客厅的动静吵醒的。 他光着脚,睡眼惺忪的走出去,客厅里的两人正一边操控电视机上的游戏,一边贴着阳台往楼下看。 “吵醒你了?”老寒百忙之中回头问他。 你说呢?林道行倒了一杯水。 “楼下在拍电视。”老寒说。 我知道。 “你几点回来的?” 林道行比手势,接近五点。 “忙到这么晚?那你回去多睡会儿,我们声音轻点。”老寒叫严严,“去,把声音调轻。” 林道行拿着水杯走到阳台,往楼下望。 围观群众较多,他只看到摄像扛着机器站在门口。 老寒放下游戏,凑过来说:“知道哪个台吗?” 林道行摇头。 “你猜什么节目?” 林道行做口型,美食。 “吃的啊?你怎么知道?”老寒说。 林道行没答。 “诶,想不想下去看看?” 林道行兴趣不大,他摇头。 楼下围观群众慢慢让出一条路,饭店内走出一个长发女人,她和摄像师说着什么,然后两人四处打量,抬头时无意扫到二楼阳台。 “林老师?舍老师?”长发女人惊喜。 “哈,”老寒拍拍林道行胳膊,“是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