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推测出了一种可能性比较大的嫌疑人作案过程,就需要进一步分析一下两名死者的关系。他们能在一起吃饭,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要么是夫妻,要么就是同事或亲友。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只有夫妻好解释一点儿,因为如果是同事或亲友,那两个人的死就会牵扯到两个家庭,这样报案率相对要高一些。刑警队调查了这么长时间,在上游的所有城市都没有接到人口失踪的报案,就可以更好地说明这一点。嫌疑人一下杀掉两个人,有可能就是为了斩草除根。” “南阳市就那么大一点儿地方,能正儿八经配发工作制服的政府单位也不多,而且在全国严打的态势下,不管是哪个单位,上班的考勤制度都十分严格,哪个没来,哪个来了,很快就能查到,如果他们是在职的工作人员,失踪那么多天,单位肯定会有所察觉。但是案件已经过去那么久,我们竟然没有查到一个相关的报案,再结合他们的年龄来看,很有可能两人已经离岗或者退休。按照我们国家的法定退休年龄,男的60岁,女的50岁,这样两名死者的年龄底线基本可以确定。” “退休还穿制服?”冷启明不解地问道。 司鸿章重新回到座位上接着说道:“死者的年龄,跟我的父辈差不多,你问这个问题说明你不懂四五十年代出生的那辈人的想法,他们对制服的那种挚爱,远超出你的想象,现在在咱们市的很多小区,年过七旬整天穿着军装的老人比比皆是。所以,两名死者退休还穿着制服一点儿都不奇怪,尤其是出席饭局这种看似隆重的场合,穿制服的概率会更大。” 三人听后,都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司鸿章坐在椅子上,把身子往后一仰说道: “综合上面所说,我的结论是:两名死者为南阳市人,可能是夫妻,在同一个政府单位工作,已退休。咱们只要把符合条件的筛选出来,一个一个打电话问,如果有夫妻两人都联系不上的,那他们极有可能被杀害,再结合我们在尸体上提取的指纹、着装、手表等信息,基本可以确定尸源。这个确定以后,重点查一下最后跟两名死者吃饭的人是谁,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嫌疑人。但这只是在推理完全说得通的情况下,一条比较有实际意义的破案线索,当然还会有许多我们意想不到的情况,具体情况还需要具体去对待。破案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假设不断求证的过程。” 司鸿章一口气说完,再看看三名小伙儿,全部听得目瞪口呆。 刑警队按照司鸿章提供的大致线索,只用了两天时间便将嫌疑人许大柱抓捕归案。根据他的交代,两名死者是南阳市工商局的工作人员,为夫妻。双方因为证照办理的问题结怨数年,许大柱瞅准两人儿女不在,又退休在家的机会,以谈和解的由头请两人吃饭,在吃饭的过程中下毒将二人杀害,抛尸河中。轰动几个市的浮尸案就此落下了帷幕。 第一案 高速碎尸 一 尸案调查科 15年前的那起“浮尸案”,对我父亲司鸿章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张圆满的答卷,而对我来说却是噩梦的开始。当年,父亲在配合刑警队抓捕浮尸案嫌疑人的途中,惨遭车祸,导致下肢瘫痪,常年卧床不起。他最终带着遗憾离开了他挚爱的工作岗位。而从七岁那年起,坐在床头陪父亲谈心就成了我童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当其他的小朋友都在幻想着童话王国里王子和公主的美丽故事时,我的脑袋里,基本上已经被各种稀奇古怪的杀人案件给占据了。为了父亲能有一个倾诉的对象,我经常硬着头皮听他在床上口若悬河。这直接导致我从小就对警察这个职业产生了本能的反感。 终于熬到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抉择,我打定主意一定要跟“警察”两个字划清界限,而父亲却坚持让我“子承父业”,去完成他未完成的梦想。看着父亲蛮不讲理的表情,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跟他翻了脸。父亲也因为那次争吵,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我站在病床边,看着他那张爬满皱纹的脸和早已斑白的鬓角,最终还是带着无奈选择了警校。 我叫司元龙,男,23岁,云汐市公安局刑事技术科的初级痕检员。虽然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