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包围。 舒甜已经开始脑补自己一次不成功,被扎十次,然后胳膊全是小孔的准备了。 明明什么都没开始,好像就有一堆针在扎一样了,这特么是幻觉吗。 她咽了口口水。 怎么办,腿开始抖了。 舒甜盯着自己的胳膊,即将被扎的那块皮肤被酒精棉消毒,医生扔了酒精棉,拿起了针管。 她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敢看扎针过程的。 但越是害怕,就越是移不开视线。她眼睛瞪得老大,眼看医生把针管里的空气给推走,然后带着手套的另一只手抓过她的胳膊。 要来了。 舒甜憋了一口气 余光似乎瞄到身边一闪而过的影子,她也无暇顾及,只想赶紧抽完赶紧走—— 下一秒,面上覆上来……一只手。 手心温温的,挡在她眼前,贴在她皮肤上。 整个世界都黑暗下来。 “她晕针,”熟悉的、辨识度极高的、属于江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砸进她耳朵,“麻烦您快点。” “………” 她一开始觉得,这种做法似乎是掩耳盗铃。 怎么可能不去看,就不怕了呢,明明还是在扎,肯定会疼啊。 但现在。 他的手能盖到她的鼻尖,舒甜敏锐地闻到草木香,萦绕在他的手挽袖口,直直地送到她的鼻端。 胳膊上针刺进薄薄皮肤的痛觉,以及血被抽走的微痛感,似乎一瞬间离她远去。 只剩下被放大了的,他的手,和他的气味。 感受到一丝痒意——应该是医生拿着棉球贴到胳膊上,拔走针头的时候。 她的眼前重新恢复明亮。 他的手拿开,舒甜有一瞬间的恍惚。 很多时候,微不足道的事更容易被忽略。 可是微不足道的事,也更容易直击心底最柔软的领地。 他先一步抽血完毕,走过来捂住她的眼睛几秒钟这件事。 其实对他来说,应该很小。 对她来说也很小。 可是她却特别、特别喜欢这个举动。 江译收回了手的时候,就看舒甜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像是坐在那开始发呆。他皱了皱眉。 一直到医生给棉花上贴好胶布固定,他直接伸手微微施力把她给提起来,“你……疼?” 舒甜愣了一下,看着他:“啊?” “我说,”他抬了抬她的胳膊:“疼?” “……不疼,”舒甜彻底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一点儿都不疼。” “……” 江译狐疑地看着她。 但他没说什么,率先离开教室,身后传来她的脚步声。 很是欢快。 走着走着还哼小曲。 走廊里没什么人,到了尽头,两人并肩快要下楼梯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这么兴奋?” “我都做好等你哭的准备了。”他补充了一句。 闻言,舒甜停下脚步,刚好是楼梯口的窗户旁。 “……我第一次觉得,针扎居然是不疼的!”小姑娘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扑扑的,满眼真挚:“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我真的!”舒甜一字一顿道:“一、点、都、没、疼!” 她看起来精神亢奋,接着说:“都是你的功劳!” 江译:“………” 江译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会儿。 她的表情依然没变,依然是一脸兴奋,没在开玩笑的样子。 江译挑眉:“所以你现在,不怕针了?” 舒甜摇摇头:“不怕了吧。” 江译又问:“……我的功劳?” 舒甜点头:“嗯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