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应声:“哦。” 余修远分神瞥了她一眼,瞧见她那样子,他大概猜到这丫头在想什么。他问她:“是不是想去庆祝?” 岑曼立即笑逐颜开:“我们去哪里庆祝?” 余修远笑着摇头,那笑容里满满都是宠溺:“你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喜欢的餐厅实在是多,岑曼拿不定主意,纠结了很久也没有答案。余修远也不催促,他放慢了车速,听着她一个人碎碎念,一时说想吃这个,一时又说想那个。 经过教育路时,岑曼无意间看向了斐州大学校区,突然想到余修远的叔婶。在斐州工作期间,余家这两位长辈都很照顾他们,现在要回霜江了,她觉得怎样也应好好地答谢一番。 想到这里,她就问余修远:“我们回去之前,要不要请你二叔和二婶吃一顿饭?” “想得很周到啊。”余修远语带赞赏地说。 余修远本想请长辈到酒店吃饭,然而余军和文雪莱都不喜欢在外面吃,最终就把他们请到家里来。 第一次来到余修远暂住的公寓,他们都颇有兴致地参观了一圈。余疏影很喜欢阳台那张摇椅,坐下去就不肯起来,岑曼让她把摇椅搬走,这次撤回霜江,他们只打算带上轻便的行李,而那些笨重的家具就留在这里算了。 余疏影摇头说不要,她悠悠然地补充:“你们以后还会来斐州度假的。” 摇椅很宽很舒适,岑曼也坐了下去,一边晃一边跟余疏影聊天:“来斐州度假也不住这里了吧?我们回了霜江,房东肯定会把公寓租给别人。” “怎么会?”余疏影对她说,“这公寓的房东,除了你以外,我想他不会让谁住进来的。” 隐隐地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岑曼问:“你是说,这公寓是你哥的?” 余疏影一连点了三下脑袋。 岑曼露出困惑的表情:“我怎么不知道……” 余修远笑嘻嘻的:“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刚陪长辈在屋里转了一圈,余修远正想让岑曼帮忙准备午餐,还没迈进阳台就听见这句话。 他虚咳了一下,坐在摇椅上的女生双双回头。见了他,余疏影垂着眼窃笑,接着就主动往客厅说:“我看电视去了。” 今天的午餐不算很丰盛,但这两个小辈能弄出这么一桌菜来,余军和文雪莱都很满意。那菜式很合他们口味,文雪莱夸道:“曼曼的厨艺真不错,小远,你有口福了。” 岑曼受之有愧,她说:“其实我不太懂的,您要是喜欢,可以常来我家吃饭。” 余疏影调皮地说:“可我希望下次一起吃饭,是喝你跟哥哥的喜酒了。” 说完,她对着周睿眨了下眼睛,周睿笑而不语,那笑容只有一个意思——干得漂亮! 看见岑曼一脸窘迫,余修远自然护着她,他对余疏影说:“我不讲什么长幼有序的规矩,你们如果急着,可以先结婚的。” 这下换余疏影脸红,周睿忍俊不禁,然后给她夹了块鸡肉作安抚。 听了孩子们的玩笑,向来严肃的余军也翘起了唇角。顿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我们家确实应该办喜事了……” 五月中旬,岑曼和余修远各自交接好手中事务,一起返回霜江。 女儿终于能够调回来,岑家长辈自然万分欢喜。得知余修远也跟着回来,钱小薇就问:“小远怎么也恰巧调回来了?你该不是又闹脾气,缠着让人家回来陪你吧?” 想必是自己那无理取闹的形象太让人印象深刻,岑曼幽幽地叹气:“妈,我最近可乖了!” 钱小薇露出怀疑的神色,但眼里却带着笑意:“你这丫头也会变乖,真要变天咯……” 不用母亲说,岑曼也觉得自己似乎变了很多。 感情总有某个关口会使人停滞不前,每到这个阶段,那些日积月累的小问题就会化作巨大的困阻,毫不留情地绊倒陷在迷茫踌躇中的有情人。 岑曼免不了会经历这样黑暗的日子。她曾想象这段情路铺满芬芳馥郁的玫瑰,既浪漫又幸福,但后来却发现,要通往那片玫瑰一样灿烂的乐园,首先要穿过层层荆棘,去卸下怀疑、对抗孤独,甚至承受那意料之外的痛苦。 那片荆棘遍地的丛林让人伤痕累累,岑曼也曾想过放弃,幸好有人比她更顽强、更执着,就算头破血流,也不肯离自己而去。他的坚持支撑着她动摇的心,他的情意治愈了她的伤口,他让她变得勇敢,也让她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 越是细想,岑曼的心窝越是暖呼呼的。她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见余修远,但想到余修远重新回霜江接手公司事务,这几天忙得分身无暇的,于是就去叶家找妞妞玩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