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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梁溯为她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看着她手间缠绕的层层纱布,他问:“感觉怎样?”

    岑曼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她没有出声,只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告诉她:“我已经让助理联系了你的姐姐,她说她会尽快赶过来。”

    在入职资料里,岑曼所填写的紧急联系人是岑曦。她没有多想,只说:“谢谢。”

    “今晚会有护工陪着你,你需要帮助找她就可以了。”

    她还是同样一句话:“谢谢。”

    顿了片刻,梁溯说:“刚才我找人查过了,这次的意外是液氮罐的真空排气口损坏而导致罐內气压失常,并不是你的操作失误造成的。公司会对你做出相应的赔偿,这段时间你先休假,手头上的工作暂时转交给倪副总处理。”

    听着那样公式化的口吻,岑曼根本打不起精神应付。梁溯离开以后,有个中年护工给她送来晚餐,她没有胃口,没吃两口就放下了勺子。

    从小到大,岑曼的身体素质都很不错,而住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惟一一次住院,也有母亲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跟现在这番凄清的现况简直大相径庭。

    就在她对着剩菜残羹发呆的时候,护士正好进门来查房。当护士问她哪儿不舒服,她便直接告诉护士,她的手还疼得厉害。

    闻言,护士便找来值班医生,医生又做了一个检查,说了几句让她宽心的话,而后给她打了一支镇痛针。

    这支镇痛针应该有安眠的作用,岑曼本想给岑曦拨一通电话,让她不用担心自己,结果手机还没摸到,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浓烈的药水味道刺激着鼻端,走廊时不时传来怪异的声响,岑曼睡得很不安稳,才刚熟睡时又乱梦不断。

    一觉醒来,岑曼却觉得比睡之前更加疲倦。她习惯性地用手揉眼睛,只是,她的手还没举手,肩膀已经被人压住了。

    “别乱动。”

    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岑曼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奈何肩上的力度太真切,她又觉得自己十分清醒。她缓缓地转头,看见坐在病床床边的男人,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应。

    看着自己的手浮肿惨白得像猪蹄一样,岑曼没想过哭泣;遭受冻伤灼痛的折磨,岑曼没想过哭泣;在脆弱的晚上独对空荡荡的病房,岑曼还是没想过哭泣。只是,当这个原本身在千里之外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的眼泪就该死地止不住了……

    第35章 这分钟更爱你(一)

    接到岑曦的来电,得知岑曼被液氮冻伤,余修远那样镇定自若的人,也吓得大惊失色。她也不太清楚岑曼的状况,听着她那颠三倒四的叙说,他更是心急如焚。

    岑曦不知道他身在外地,她交代了他大堆的杂项事情,千叮万嘱让他把岑曼照顾好,而她明早就会赶去斐州。

    余修远的心思已经不再放在工作上,将手头上的事务都推给了欧阳雍,他连夜离开,抵达医院时天已破晓。

    整晚几乎未曾合眼,余修远的脸色不比岑曼这个病人好多少。岑曼一醒来就眼泪婆娑地看着他,他那满腔的担忧与心疼瞬间集聚至最高点,一开口就暴躁得很:“我还没说你,你哭什么哭!你知道液氮的温度是多少吗?-196摄氏度!要是冻得严重一点,很可能就要截肢;要是吸入过多,还会引发窒息甚至危及性命。这些上次我已经跟你强调过,你到底有没有将我的话记在脑子里?”

    那样恶劣的语气,岑曼听着却犹如天籁,眼泪更是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在余修远面前,她突然脆弱起来,连脾气都忘了怎么发,只用哭腔可怜巴巴地告诉他:“我疼……”

    就这么两个字,余修远的脸色又差了几分,连床头的呼叫铃都不按,他就直接走出去找护士。

    看见满脸泪痕的岑曼,被找来的护士有些许诧异。昨晚的情况那么糟糕,病人也是安安静静的,现在情况稳定下来,还注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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