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青年身穿黑色西装,气质冷冽,微微上挑的眼角让他凭空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十分“生人勿近”。 偏偏,这两个气场完全不同的人就坐在了同一个桌子上,而且看起来感情还不错。 说话的正是这名身穿白色西装的青年,他笑眯眯地说:“看样子很有戏啊,说不定过几天就会交往了。” 坐在他对面的人好像完全没听到这青年的话似的,低头切割着面前碟中的食物,让后者很是失望。 “我说,沈老大,你是真不在意还是在我面前装作不在意?” 被喊做“沈老大”的人,自然就是沈子煜;而称呼他为“沈老大”的人,正是他的损友孟庭斐,也是曾经见证他“恋爱悲剧”的家伙。 世上事偏偏就是这么巧。 孟庭斐路过本市,作为“地主”的沈子煜当然要尽地主之谊,然后就遇上了她和谭元洲。别疑惑他为什么会知道对方叫谭元洲,持续关注她生活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身边出现了什么人呢?尤其这人……还在追求她。 连送了一周的花! 邀请她来这种地方吃饭! 打扮地那么风骚! 嬉皮笑脸! 是要闹哪样! 如若不是记得面前坐着孟庭斐,沈某人几乎要把手中的餐具给捏断。他直接忽视了“谭元洲穿衣服其实并不花哨也并没有嬉皮笑脸”这一事实,好吧,简单来说就是他怎么看对方怎么不顺眼。这当口,他悲哀地意识到了一件事,从前她和杜锦年交往时,他固然痛苦于她对杜锦年的执着,却也能够理解。而眼下,他虽然一直想着“就算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可事情真的要发生了,他却真的是一点也不痛快。 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就是——他争不过杜锦年,时也命也,他能忍;可这个谭元洲又算是哪根葱? 沈子煜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不对,却也难以抑制,说到底,都是嫉妒心在作祟啊。毕竟,有几个男人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女人跳进别人的碗里还无动于衷呢? “沈老大,你不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吧?”孟庭斐见沈子煜不说话,非常作死地又问了一句,“你现在比起过去虽然沉稳了不少,可也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在手中的刀叉发出哀鸣前,沈子煜放过了它们。他放下刀叉,抬眸看孟庭斐,问:“否则呢?” 他不仅是在问孟庭斐,其实也是在他自己。 否则呢? 他还能怎么做? 他早已下定决心不会越雷池一步,难道还要使用卑鄙手段逼迫她也陪自己单身一辈子吗?那太可耻了,他做不到。 “……去追啊!她现在不是还没男朋友吗?”孟庭斐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想眼前人的脑子不会是坏掉了吧,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现在正是大好时机,你要再不动手,人姑娘可就又要有新男友了。那男人看着年纪不小了,他们这一交往估计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他摇头叹息说,“你可想好了,阮婉是个长情又求稳的人,一旦下定决心结婚,可就不会轻易离了。等再多纪念,生下孩子……”到那时,哪怕沈老大后悔,他也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 孟庭斐自认为自己的“怂恿”已经达到了新高度,可让他失望的是,自始至终,眼前人都没有明确地表示态度,就好像他真的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一样。可是,可能吗?别人也许没注意到,他可是看得很清楚,当沈老大看到阮婉和另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时,有那么几秒气场变得超可怕。都吃醋能那样了,不在意才叫怪事吧? 孟某人真的是完全不理解小伙伴的思维,但这不妨碍他做神助攻。眼看着阮婉和那个男人准备结账离开,他连忙也抬手招来侍应生:“结账。”然后拖着沈子煜就追了出去。 阮婉并不知道有两人正跟在自己的身后,她只是隐约觉得好像背后凉飕飕的,也许是夜风太凉了吧?才刚这么一想,她就感觉到一个温暖的事物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侧头一看,正是谭元洲脱下了西装搭在自己肩头。 “夜里风大。”谭元洲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