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川默了默,反问:“我为何要吃醋?” “你对旁人基本上一视同仁,唯独对清琊不同,”楼月潼眼睛一转,意味不明道:“可如今清琊待我一个陌生人都比待你好,你还笑得出来……难道你不喜欢她?” 喜欢?那是自恋! 不喜欢?那是看不起自己。 程梓川想了想,从善如流的回答:“跟她一样,我也比较喜欢你。” “喜欢”二字,含义可太多了。 楼月潼眨了眨眼睛,板着脸道:“哼。” 末了却是转身走了,清风掀起耳畔的一缕长发,稍稍露出了微红的耳根,泄露了那一点微妙的情绪,她虽还是冷漠的表情,但苏娫明显觉得她心情不可思议的缓和了许多,黑裙飘扬,也显得不那么深沉黯淡了。 苏娫惊讶地看向程梓川,却见他望着小魔女的背影,眉目轻柔,隐有笑意,可苏娫见多识广,竟也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朋友?情人?好像都不是。 她觉得那两人之间连着一根线,他们挣脱不出,旁人也钻不进去。 “你……方才可是故意让她踩到的?” 程梓川偏头看来,不答反问:“这些日子,她给苏道友添了不少麻烦吧?” 苏娫摇摇头,调侃道:“拜程道友所赐,这一个月来她光顾着念叨你了。” 程梓川道:“太记仇了,小孩心性。” 苏娫噗的一笑,意有所指的说:“谁让程道友总喜欢逗她,当然了,你也能哄得住她。” “狐狸虽狡诈,也能被人驯服,”程梓川神色忽然淡了下来,仿佛一片白云飘来,隔离了十丈软红,“但若被人所缚,便少了一份灵性,我不想做驯养人,也不想看到旁人成为束缚者。” 苏娫笑容一顿,总觉得他像是知道了什么。 可程梓川随即又极有礼数地冲她抬手致意,风度翩翩,云淡风轻,看不出丝毫的不对劲,“打扰许久,劳烦苏道友照顾了,多谢。” 苏娫一抿唇,重新挂起笑容,这回却是收敛了许多,不再多言。 翌日,二人同苏娫告别,离开天临城,往程家而去。 程家,一座高高的斗台于昨夜悄然而起,等到众人发现时,只见身着九源道服的冷傲男子手持一把长剑,立于台上,不言不语,就那么站着,周围看客皆离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可将近午时,却不见另一人的踪影。 低低的议论声时不时的响起。 “这该不会是怕了吧?” “我看不像,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一天还早呢,急什么?” ………… 正在这时,程羡脸色一变:“这小子,还是来了。” 玄豫真人却是笑笑,显然很有把握的模样,缓缓道:“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天边一道流光,两道身影飞速而来。 “你会赢的。” 程梓川正欲转道往台上去,忽然听到楼月潼这么说了一句,不禁顿住:“对我这么有信心?” 楼月潼眉头一扬,比当事人还要傲气,仰着下巴道:“输了丢我的脸!”顿了顿,她又加了句:“玄豫与清琊同辈,你输了还丢清琊的脸!” 程梓川颇有点哭笑不得的意味,但他却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而是说了一句:“好好看着吧,这场比试最重要的可不是输赢。” 没等楼月潼回过味来,他已到了斗台上。 程曜终于动了,宛如一头沉睡的巨龙终于苏醒,气势冲天,只听他冷冷道:“总算你没有临阵脱逃!” 程梓川抬眼,静静地看过去,“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弄清楚,今日,就给我一个答案吧。” 白衣道服,青衫飘渺,远望如同一副画卷,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