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戈想,完了,他看见了不该看的。 作为一个尽职的侍卫,他本来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因为每次他主子发病的时候就是把自己关在这个院子里,谁也不让进,也不让任何人守,他也不例外。 所以每次他都是躲得比较远,但是今天他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进了这个院子他自然是要跟进来以防万一的。他以为是那是一个刺客,准备出手。就在这时候他但是又觉得不像了,他还没有见过哪个刺客会无聊到去偷院子里的花= =。 他看着这个刺客不仅偷了花还偷偷进了屋,主子毒发的时候可是谁都不认是,他就躲在屋顶上看。 然后他……他看见了不该看的呀。 朝夕的手还被萧阙紧紧拽着,她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指了指地上的萧阙,面色如常地开口:“有什么事一会再说,现在能先把他弄开么。”她的手要断啦! 临戈提着灯笼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上的表情和他的内心一样复杂,他在想,这个情况下,是先拔剑好呢还是把主子弄开好。 最终,临戈还是决定先去解救他的主子。他对自己的武功还是蛮自信的,眼前的这个人想来也逃不掉。他把灯笼放在一边,上前去把萧阙扶起来往床边走,朝夕跟在后面嚷:“你轻点啊,我的手要断啦!” 临戈:“……” 跟我有什么关系! 折腾了好半天,终于把萧阙给弄床上去了。他眉头紧皱,身体微微瑟缩着,手捂住心脏,很是痛苦的样子。屋里的灯已经点上,临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到萧阙嘴里,给他盖上被子。一回头看见那个刺客捂着自己的手腕蹲在灯下看。她眼泪汪汪,心疼地吹着:“疼死了疼死了,起了好大一个红印。” 临戈:“……” 他开始怀疑这个刺客是不是来搞笑的。 朝夕看着手腕上的红印,很认真地用袖子去遮。明亮的剑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横在她的眼前,她吓了一跳,赶紧开口解释:“大哥我真不是刺客啊。” 临戈也觉得她不是刺客,没有这么搞笑的刺客。就算是个刺客,也肯定是个不称职的。 临戈持着剑,离她的脖子又近了一分,冷声道:“说,谁派你来的,来侯府做什么?” 朝夕感觉到剑要是再近一分,她的脖子定要被划个口子了。此时她一定不能慌,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抬起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临戈,神情认真道:“你靠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 临戈:“……” 他看起来有那么愚蠢吗?作为江湖一等一高手,萧阙身边的第一侍卫,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可能轻信这种谣言。他都猜到他要是靠过去会发生什么,不过就是这个刺客抓起一把五石散什么的洒向他,然后一个疏忽他就趁乱逃走,想都别想。 临戈使了使力,朝夕白皙的脖子上瞬间有了个血印,他不再和她废话:“别耍花招,我没有耐心。” 朝夕心里紧张,脸上却风云不变,竟然有点遗憾的开口道:“真是可惜了,本来你过来我就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了。”她刻意停了一下,强调道,“我说到做到。” 临戈:“……” 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刺客,他觉得这个人竟然有和他主子一样的能力,能把你弄得哑口无言。他当然不会杀了她,他比较好奇等主子醒来知道自己的脸被画成这个样子是什么反应,但是还是要审的。 他忽而收了剑,低低地开口道:“你现在不说没关系,侯府的牢房里你总会说的。” 他这话刚说完,果然看到朝夕微微皱眉,他心里一喜果然害怕了吧,然后就听见朝夕说:“那好吧,你把头伸过来我告诉你。” 临戈:“……”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头伸过去,难道这样看起来会显得很神秘吗?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大声说话和小声说有什么区别吗? 最终他还是偏了偏头,靠近朝夕,跟他预想的一模一样,一团白色的粉末猛然洒在他眼前,刺客溜了。唯一不同的是,刺客洒的不是五石散,是一把白色的面粉。 呵呵。 他什么话都不想说。 看了眼床上躺着的萧阙,默念了一声,主子我对不住您啊。 将军府内一片寂静,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