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户人家家境殷实,楚钦也是看他们家院子大,才会借宿在他家里。 连日奔波,虽然一直在马车里,但是齐佩芜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了。 齐宁坐在齐佩芜身边,她身后是张芸秋和齐魏二人。 齐魏恨张芸秋,更恨齐佩芜,可是他知道自己得救是因为齐佩芜,所以也不敢再对齐佩芜怎么样。 齐佩芜已经昏睡了很久,自被从诏狱里救出来开始,齐佩芜就一直昏着。 别人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只认为是齐佩芜身体原因,可是齐宁却是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的。 她一直在给齐佩芜的药里做手脚。齐宁不懂药理,但是她明白只要给齐佩芜煎药时把某种药材稍微添一点或者减一点,齐佩芜就不会好起来。 正巧没有丫鬟,煎药喂药这种事,都是齐宁来。也给了她下手的机会。 齐宁悄悄抬头,看向刚进来的楚钦。 虽说逃跑狼狈,但是楚钦依旧是眉目清朗。 齐宁红了脸颊,再看齐佩芜,她心里暗恨。 凭什么齐佩芜她能够得到楚钦的另眼相待!齐宁咬牙切齿的想,若是她早出生两年,那么被换去国公府的就应该是她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齐宁想,她绝对不会那么蠢的被国公府逐出来! 齐宁心里生气,脸上却是一副担忧的模样,她道:“楚大哥……我姐姐她还是没醒。不知道……” 说到这里,齐宁低下头,抹起了泪水。 楚钦脸色不太好,他咬咬牙,看着床上脸色蜡黄,面容可怖的齐佩芜,半晌,他甩袖离开。 齐宁松了口气。 只要楚钦看不出什么端倪就好。 她看着床上躺着的齐佩芜,脸色阴沉了起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齐佩芜醒过来。 齐宁想,若是齐佩芜真的醒了,那她以前打齐佩芜的事,怕就要露馅了。 齐宁转头,看到身后的父母,她咬咬牙道:“爹,娘,我和你们说个事儿。” 屋里寂静了一会儿,齐宁小声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张芸听了,大惊:“你疯了!阿芜是你姐姐,你居然要害你姐姐!” “娘,我打过她,爹也骂过她。”齐宁道,“等她醒了,记恨我们怎么办?我没想害二姐,我就是想……想要让她醒不过来,等咱家东山再起,再让姐姐醒过来也一样。” 说完又补充一句:“娘,咱家这个样子,二姐醒了也是遭罪,还不如一直昏着呢。” 齐魏黑着脸说:“你懂什么!” 张芸秋被齐魏的态度吓到了,她知道能跟着楚钦是因为齐佩芜的缘故,如果齐魏动手打她,是没人会管的。 再想想齐佩芜对她一家人的态度,张芸秋知道,若是齐佩芜真的醒过来,怕也不会留下他们。 想到这里,张芸秋一咬牙,点头同意了齐宁的话。 院子里,听到这些话的迦帕尔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楚钦。 反正他都要逃跑了。 迦帕尔想,楚钦不能回去,他可是能回去的。他是另一个部落的王子,没必要跟着楚钦在这里吃苦。 再说了,他还记得那个大齐的锦衣卫指挥使。 那个指挥使可不简单,他是天神的孩子,迦帕尔认准了这一点,所以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和大齐人作对。 看着外面细雨蒙蒙,再想想这里离边关已经不远,迦帕尔狠狠心,悄悄的把自己的马牵走,他也不打伞,出了院子就骑马飞奔而去。 * 夜幕降临。 齐睿业带兵,从悄悄打开的城门出去。 齐斐暄站在城头上,看着城墙下逐渐远去的,齐睿业一行人的身影。 周容雅也站在城墙上。他目光深沉,看着远处的蛮人营帐不说话。 半空有雷声响起。齐斐暄仰头去看,没想到却有飞虫飞到到她眼睛里。 齐斐暄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将虫子从眼睛里揉出来。紧接着背后一暖,有人给她披上了衣裳。 是周容雅。周容雅道:“天冷,阿眠该穿厚一点。” 齐斐暄笑笑,谢过周容雅。 周容雅身边的成春多看了齐斐暄一眼,暗暗记下皇上对齐斐暄青眼有加。 齐斐暄披着披风,看着远处。 今天齐睿业突袭蛮人,目的是将蛮人的牛羊放跑,再把他们为数不多的粮草给烧了。 蛮人那边没有可以种的田地,他们多是吃肉,为数不多的粮食也是抢掠去的。如果真的把牛羊放跑,粮食烧毁,蛮人可是撑不了多久的。 牛羊这种活着的动物是不好带着的,不过这次是因为正好在关外,赶着牛羊过来也方便。 齐睿业和蛮人打过不少交道,他知道蛮人放干粮的地方在哪里。 夜里的雨已经停了,只不过乌云还是沉沉压在半空。齐斐暄担忧的往蛮人那边看。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