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溪流清水,白衣青年面对着望月和她的旧情郎,温和道,“杨姑娘,你似乎喜欢我?” “对啊。”望月莫名其妙,心想你昨天不是才回应了我么,这么快就失忆了? “你看你连旧日情郎,说抛弃就抛弃,实在让我惶恐,唯恐成为你抛弃的下家。且你的旧日情郎都找过来了,我觉得他必然还很是爱你。你几次不与他相认,今晚却偷偷摸摸地与他相会,想来旧情难灭。既然如此,我还是退出好了。祝福你二人重归于好,喜结良缘,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他温温和和地说完,不光冲望月笑了一笑,还用特别“祝福”“欣慰”的眼神看着少女和身后的明阳二人。 望月傻眼,瞠目结舌:“……”杨清你什么意思…… 杨清的意思,就是说完这段祝福的话,他叹口气,一副“我这个第三者就不打扰你们重叙旧情了”的神情,转身欲走。 望月忙追上两步,但是杨清步伐看似悠慢,实则很快。她去追他,实在不明智,连他飘飞的透着月华色的袖子,都抓不住。她觉得自己好像挖了一个大坑给自己,要是因为明阳,把杨清搞丢了,简直得不偿失。眼见杨清要走入深林了,她灵机一动,忽嘤-咛一声,摔倒在地,“杨清!” 身后的明阳本能向伸手扶圣女,硬生生被圣女冷眼瞪回去了本已伸出的双手。 杨清脚步停下,听她身后可怜兮兮的声音。如果望月当面,会看到他眼睛如同被雨水浸过般,玉石生光,笑意带得眸子清亮无比。他低着头,调整了半天神情,才回头看她,“怎么了?” “我心口突然好疼,好像喘不上气一样。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杨清说,“杨姑娘,何必舍近求远呢?火堂主不就在你身后么?你心口疼,想来他素日也没少抚慰你吧?杨姑娘何必这般戏弄在下呢。”他叹息一声,再次抬步。 身后的望月:……胡说!你才是在戏弄我! 一本正经地调-戏她!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他太坏了,总是这样玩她,时不时堵她一堵。往日望月偶尔也能伶牙俐齿地驳回去,可是今晚,她挖的这个坑实在太大了,都快把自己埋掉,爬不出来了。 眼见杨清真走远了,明阳才蹲下身扶一脸抑郁的圣女望月。声音冷冰冰的,“杨公子不知道大人您是圣女吗?” 他之前追杀他们时,叫“杨清”叫得很无情。现在在圣女面前,他则礼貌地喊“杨公子”。因为昔年,望月说,杨清不像大侠,身上一点都没有快意恩仇、行走江湖的气势,他就像名门公子一样,天天坐家里不出门。她就喜欢这种男人。 望月迟疑了一下,没回答。她觉得杨清有那个意思在里面,他似乎感觉到了,屡屡试探逗趣于她,好像就在逼她承认什么一样。可他这个人也是喜欢玩的,他从来不把她逼到尽头。只要她能给出一个明面上的借口,他都认了。 他似乎不在意她是谁。 他只是要一个理由。 就像当日,还在清来城的客栈时,望月与姚芙打斗,杨清对她说的——“杨望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哪怕一个能说得出口的理由!” 所以,望月也不肯定,杨清猜出来多少。 眼下,望月只能吩咐明阳,“他对正邪有偏见,你以前杀了不少正道人,他恐怕对你没好脸色。你先不要凑过来,免得惹了他,让我功亏一篑。” 明阳“嗯”一声,他太习惯圣女的这个吩咐了。以前圣女在追慕杨清时,见不到那个人的面,圣女都对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不准对云门之人出手。现在圣女好不容易得到杨清的一点关注,当然不会让他去坏她好事了。 望月略有点紧张,“你有没有杀云门的人?” “没有,”火堂主平静道,“我本是要杀的,但运气不好,一直没碰到云门的人。这次才碰到了杨公子而已。” 望月松口气,这就好,尚有挽回的机会。明阳要是真杀了云门的人,杨清要是杀他的话,望月都不知道怎么求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