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品挣了一两多的银子呢,想住客栈就去住好了,反正他有的是钱。” 赵母恨恨的瞪着她的背影。 赵大嫂轻笑一声:“你不是偏疼你小儿子吗,想跟去吗?那就去好了,跟着你小儿子去住客栈好了,我们这里庙小,留不住你。”说完抱着儿子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黄昏中,赵母一个人站在这座小院门口,身子更佝偻了,她看着她小儿子消失的小巷子,长长的,她盼望着,盼望着,盼望着她的两个儿子手牵手从巷子那头朝她走来。 可是直到天黑她都没盼到,她只看到她大儿一个人,不见了她的小儿。 赵青一步一步走近他的母亲,给她理了理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他娘脚上的泥土,他把他娘有些发凉的手握在手心里,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去温暖她:“娘,我们回去吧,刚刚我遇到老二了,他让您别担心,到时候他来接你,我们一起送你回家去,进去吧,我给您做面吃。” 赵母点点头,双眼含泪。 赵青租的是个小四合院,坐东朝西,东边是主屋,西边是院门,南北两边各两间厢房,被租出去了,赵青租住在北边的厢房,隔壁靠门这边就是厨房。 赵大嫂梳洗一番,穿了过年新做的红色衣裙,红色绣花鞋,这让她没有那么拘束,仿佛有了底气似的,抱着儿子迎出来:“大郎,你回来了,娘他一直在门口等你,怎么劝都不听。” 赵青:“强哥儿喝过药了吗?” 赵大嫂低下头去:“还没呢,不知道在哪里熬药。” 赵青看着她的衣服,还有脸上的淡妆皱了皱眉头,扶着母亲坐在凳子上,接过赵大嫂怀里的儿子,摸了摸他的头,赵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往日见他都会手弹脚跳,现在却尽把头往他的肩膀上靠,小脸蜡黄蜡黄的。 赵青哄了一会儿儿子,把他放到母亲的怀里,拿了面和药,出了门往隔壁的厨房里去了。赵大嫂攥紧了手里的拳头,指甲在手心里掐出几个指印。 厨房里还有火星,升起火,赵青先把儿子的药给熬上,然后麻利的煮了三碗面,握了三个鸡蛋。 简单的吃过饭之后,赵青让母亲和妻子睡在床上,自己打了地铺将就一夜,他一直睁着眼,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累,脑海里一会是小时候和二郎手拉手上学去的画面,手拉手爬树的画面,还有手拉手回家的画面,一会儿又是刚成亲时的画面,妻子儿子,终究是复杂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单纯了。 这边,赵墨之所以离开,也是了解他大哥那边的现状,就那么大个地方,他不愿他的娘伤心,谁都不容易,可有些事情理解是一回事,摊开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难免伤感情。 路过包子铺的时候,他想到了去年端午在岳父家吃的包子,小媳妇好像吃了三个包子,她应是喜欢的吧,嘴角渐渐泛起笑意。 这不是他第一次走夜路了,却是头一次走的那么快,她见到自己提前赶回来应该会高兴吧。左手提着包着丝帕的包袱,右手提着给媳妇买的糕点,因为不知道媳妇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给她买了一点,有老婆饼、桂花糕、酥饼,不多的东西,但足够她吃一个星期了,更重要的是还有十个肉包子。 小媳妇现在在干什么呢?绣花,还是睡觉,要是绣花的话回去可得好好教育,身子刚好,竟不知道好好休息…… 竹园赵家,杨桃和赵小妹正围在厨房的火塘边,火塘里埋着几个洋芋,两人吸吸鼻子,双眼放光的看着火塘里的洋芋。 赵小妹:“嫂子,我常记得,那时候我还小,五岁吧,大哥十三,二哥十岁,爹娘去地里刨洋芋,带着我们,差不多申时,二哥就背着我去捡柴,捡一大堆,然后等柴烧出红碳的时候就把洋芋放上去烧,可好吃了,我一口气能吃三四个,二嫂,你想想那可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洋芋,烧的面面的,再烧青辣椒,蘸着盐巴吃,可好可好吃了,现在还真是怀念以前的日子。”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