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忘了?”楼阙快步走了过来,“今天是中秋,宫里有家宴,我来接你同去!” 郑娴儿皱眉:“我还是不要去了吧?宫里又没有人喜欢我,我何必去碍人家的眼!” 楼阙弯腰将她抱起来,笑道:“中秋家宴岂有不去的道理!三弟前几天还说他的王妃也怀孕了,正有一肚子的问题等着请教你呢!” 郑娴儿大为惊愕:“河间王那个小屁孩也要当爹了?他自己断奶了没有?” 楼阙低头瞪了她一眼,轻笑:“男人,是一辈子都断不了奶的。” 郑娴儿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楼阙极少见她有接不住梗的时候,心下得意,不禁朗声大笑:“傻了?” 郑娴儿一脸尴尬:“我……可能真的不用去什么家宴了。” “怎么?”楼阙皱眉。 郑娴儿咬咬牙,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破了。” 楼阙起初没听明白:“破了?什么破了?” 没等郑娴儿回答,他忽然脸色大变:“破水?!” 郑娴儿没理他,额上开始冒汗。 楼阙吓懵了,抱着她开始团团转:“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两个丫头看不过眼,一个跑去找太医和产婆,另一个便鄙视地瞪了楼阙一眼:“还转圈子呐?快把人抱回房里去!” 楼阙终于醒过神来,拔腿便跑,一溜烟就不见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楼阙被人从卧房里撵了出来。 两个太医两个产婆在里面伺候着,一个太医专门留在外头守着,生怕里头那个没事,外头这个先晕了。 楼阙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看着那扇屏风:“怎么会这样?日子还没到啊……” 太医满脸无奈地看着他,并不想说话。 楼阙还在絮叨: “人家生孩子不是都要疼好久才破水的吗?她怎么会忽然说‘破了’?什么破了?” “她是不是病了?为什么不肯跟我说话?” “她还要疼多久?会不会有事?” “不行,我得进去陪着她!” 小枝长叹了一口气,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露出一副看傻子的无奈表情:“你进去干什么?添乱吗?” “可是,她……”楼阙又急又气。 小枝唤了钟儿进来按住他,无奈道:“太子妃不想跟你说话,是因为你这副傻样实在是太丢脸了!上战场的是她,您在这边慌个什么劲儿!” 楼阙气急,口不择言:“就是因为她上战场,所以我才慌啊!这会儿若是你在生孩子,生八个我也不慌!” “废话,你慌就坏事儿了!”小枝被他给气笑了。 太医实在听得心烦,只得揪着胡子走过来,解了某人的疑惑:“太子妃怀的是双胎,日子提前、胎膜早破都是常有的事,不必惊慌。” 楼阙茫然地点了点头,仍然迟迟回不过神来。 不必惊慌?他怎么能不惊慌! 说是“常有的事”,但常有的事并不代表没有危险,对不对? 如果真的不用惊慌,太医和产婆怎么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呢? 双胎……很麻烦吧? 都说生孩子是道鬼门关,那么一次生俩就是两道鬼门关叠加,危险恐怕不是增加一两倍那么简单!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楼阙坐着一个劲地发傻。 卧房里郑娴儿气定神闲,丫头婆子们忙而不乱,太医始终稳如泰山。一大屋子人,只有楼阙一个人焦躁不堪,额头上不住地冒汗。 直到宫里来人催,楼阙才想起今天还有家宴来着。 可是这会儿谁还管什么家宴不家宴! 胡乱打发了宫里的人,楼阙便没有回房,只在廊下徘徊。 站也站不安,坐也坐不稳,一会儿跺脚扭手,一会儿又抓耳挠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上生了虱子。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卧房内响起了一声啼哭。 太医面露喜色,赞叹道:“还挺快!” 楼阙很想揍他。 挺快?从中午折腾到了晚上,这还叫快?! 片刻之后,产婆抱着一个小襁褓走了出来,脸上堆了笑:“恭喜太子殿下,是位小郡主!” “哦。”楼阙胡乱答应了一声,只瞅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并没有接过来抱一抱的意思。 产婆立刻就明白了,忙赔笑道:“殿下别急,还有一个没生出来呢,还有希望!” 这个“希望”,又让楼阙等了足有一盏茶工夫。 第二个襁褓抱出来的时候,两个产婆交换了一下眼色,第二个产婆就没敢笑,小心翼翼地道:“恭喜殿下……还是位小郡主。” 这一次楼阙看也没看,拔腿便向里面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