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防患于未然?”几个小姑娘好奇地追问。 其中一人忽然冷笑道:“这有什么难处?我听说她大着肚子还不安分,时常坐着马车东跑西跑的呢!你们想想啊,她一个孕妇到处乱跑,一时惊了马或者下车闪着腰,出点什么事也不稀奇吧?” 她话音未落,旁边立刻有人接道:“这主意确实值得一试!哪怕除不掉她,至少也要折了她的孩子!她一个市井贱妇哪里配给太子殿下诞育儿女?这简直是玷污皇家血脉!” 众女闻言都有些惊骇,同时却又生出了隐隐的兴奋。一种类似于将军即将征战沙场的豪情,在她们的心里暗暗滋长。 宁锦绣翘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婉谦和的笑容:“不要乱说话。人命关天,不是闹着玩的。” “人命关天?”一个女子挑起眉梢冷笑起来,“那也得她先算得上是个‘人’!一个丑陋卑贱的市井蠢妇,她的命比狗都不如!你们等着看吧,用不着锦绣姐姐出手教训她,只要她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当面就能撕了她的脸!” 几个女子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人掩口笑道:“我们佩服金枝姐姐的胆识,可是您在这儿说这些没有用啊,难道那个贱妇还能到福安殿来赴宴不成?是麻雀就该老实地在茅草房的屋檐底下蹲着,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可能到凤凰窝里来自取其辱……” 她的话尚未说完,远处廊下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去看看!”宁锦绣回头向丫鬟吩咐道。 小丫头忙跑着去了,宁锦绣便低下了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锦绣姐姐,怎么了?”小姑娘们有些担忧。 宁锦绣微笑摇头,并不作答。 那小丫头很快就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小姐,小姐不好了,那个——” 旁边立刻有人呵斥道:“这丫头怎么乱说话!什么叫‘小姐不好了’?” 众女子都笑了起来。只有宁锦绣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纨扇,心中“怦怦”地跳了起来。 小丫鬟定了定神,又急道:“姑娘们别笑我了,是那个……那个郑氏来了!” “哪个郑氏?”众人都有些糊涂。 小丫鬟急得跺脚:“就是姑娘们刚刚在议论的那个啊!” “那个贱妇?她真敢来?!”众女子齐齐站了起来。 有人向宁锦绣笑道:“锦绣姐姐,自取其辱的来了!咱们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岂不是对不起她今日特地来跑这一趟?走啊,咱们瞧瞧去!” 宁锦绣的腿肚子有些哆嗦,半天站不起来,只得笑道:“你们实在太不像话了!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若是闹得不愉快了,大家脸上可都不好看!” 众女子知道她秉性谦和,也不勉强她,却只管互相拉扯着出了亭子,说什么也要找到“那个贱妇”,替她们锦绣姐姐出一口恶气。 于是众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了出去,迎面便看到一个女子由婢女们簇拥着,在内侍的指引下缓缓地向这边走了过来。 几位姑娘正要冲过去唾骂,却忽然不约而同地站定了。 不止她们,园子里谈笑的众人听见动静都陆续围了过来,最后却都僵立在了长廊的两侧,迟迟没有人开口说话,当然更没有人迎上去。 只因,这个走过来的女子,太出众! 她身上穿的华服是鲜艳而不失庄重的暗红色,上面用金线绣着大团大团的芍药花,头上戴着一水的赤金首饰,镶嵌的宝石也尽是红黄一系的暖色调。这身装扮极尽张扬,简直像是恨不得把“华丽”“高贵”这几个词明明白白地绣在衣服上、嵌在首饰上给众人看。 若是寻常人穿出这身行头来,旁人定会掩口嗤笑一句“俗气”或者“土包子”,可偏偏眼前这个女人就这么打扮了,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 只因她驾驭得住! 这个女子走得虽不快,却没有半点儿行规步矩的谨慎,反倒走出了一派从容优雅。旁人远远地看着她挺拔的脊背、修长的脖颈,便知道这人骨子里流淌着的就是高贵的血液,她不会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几个本来打算凑过来看热闹的浮浪子弟,脚下竟不知怎的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 自惭形秽! 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上,有着宁锦绣的清高自傲,也有着邢婉姝的精致明艳,可她周身的气度风华,却远远胜过这两个人百倍! 如果说宁锦绣是优雅的白天鹅,邢婉姝是艳丽的锦鸡,那么这个女子毫无疑问就是那唯一的凤凰。 有谁会嘲笑一只凤凰的羽毛过分艳丽?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