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三叔那是亲眼看着楼闿被打死的,此时虽然有一万个不甘心,也只得忍下了。 小枝收起了供状,向郑娴儿笑道:“解决了!料他也不敢说实话!” 郑娴儿低声道:“他当然不敢说实话!‘盗窃’是可以动私刑解决的,打他一顿也就罢了;‘强奸贞妇’这个罪名那是必定要归朝廷管的,吵嚷出来他们全家都得遭殃……” 楼阙一个箭步冲过来,攥住了郑娴儿的手腕:“你刚刚说什么?!” 郑娴儿忙甩开他,皱眉:“大庭广众之下,你干什么!” “谁欺负你了?说清楚!”楼阙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高高地鼓了起来,十分骇人。 郑娴儿白了他一眼,背转身去:“你放心,他没得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楼阙怒气更盛:“这不是得手不得手的问题!有人欺辱你、你受了委屈,难道我不该生气?娴儿,你知道我对你不是那种占有欲,但你也……你也不能让我假装不在乎吧?” 郑娴儿听见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心下知道他确实动了怒,忙趁人不见悄悄地牵了牵他的衣袖:“你别恼,我真的没事。” “你跟我来!”楼阙气冲冲地进了后殿。 郑娴儿只得向小枝使了个眼色,看看四下无人留心,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了进去。 一进内殿,便被楼阙重重地按在了门上。 郑娴儿伸手抱住他的腰,低声道:“我真的没事。我的镯子上有机关,把绳子割断了,一点伤都没受!你看!” 她伸出两只手腕来,向楼阙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楼阙狠狠地勒住她的腰,隔着衣裳咬住了她的肩膀:“我才几天不在家,你就又被人欺负!你如今不是很厉害吗……” 郑娴儿笑了:“我是很厉害啊!我没有被人欺负,是我欺负别人来着!” 楼阙松了松手,低头看着她。 郑娴儿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轻笑:“怪我没跟你说清楚,别生气了好不好?” 楼阙看着她水汪汪的一双含笑的眼睛,纵有一肚子的气也早没了。 郑娴儿抿了抿唇角,小心地把先前的事解释了一番,又特地强调道:“我很小心的,一点都没有伤着自己!” 楼阙抓过她的两只手腕来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又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用脂粉盖住的那个巴掌印:“没伤着?这是怎么回事?” 郑娴儿仰头白了他一眼:“楼闿打我一下,我打了他二十多下,而且差点掐死他!最后我还把他杖毙了!他是你哥!你应该骂我心肠歹毒才对!” “勾结外人害我性命、谋我家财、辱我至亲——我没有那样的兄长!”楼阙咬牙切齿。 郑娴儿抿紧唇角,有些委屈似的:“这次的主意是西街三叔出的,我真想连他一起打死算了,可惜不好名正言顺地下手!不但不能下手,为了我的名声,我还得替他遮掩罪行,胡乱编个‘偷盗’的罪名糊弄人……” 楼阙贴了贴她的额头,叹了口气:“等这次的事过了,我帮你不声不响地弄死他。” 郑娴儿愣了一下,笑了:“楼公子,你是正人君子哦?” “我不是,”楼阙沉声,“我一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我喜欢!”郑娴儿踮起脚尖,再送香吻一枚。 楼阙趁机吮住她的唇尖,缠绵良久,低叹:“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郑娴儿摇头:“除了今天以外,府里并没有过糟心事,所以我不辛苦。——外面还有好些事呢,咱们快点出去吧!” 楼阙点点头,放开了手。 郑娴儿飞快地整整衣裳,走了出去。 这时,祠堂里的牌位已经搬得差不多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黎赓站起身来,向众人辞行:“既然府上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这一次幸亏郑……楼三奶奶送信及时,方才免了一场祸端。这些刁民惯会欺软怕硬,仗着宗族之名欺压弱小的都是他们!此番回到县衙必定严惩,若下次再有人到府上来骚扰,衙门里必定杀一儆百,给县里那些胡作非为的宗族做个样子看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