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名份上的儿子嘛,她又不是养不起! 只过了一小会儿,外头丫鬟便来报说二爷回来了。 韩玉珠听到消息早已跑了来,眼泪汪汪的。 见了面,居然是一幅劫后余生庆重逢的画面,看得郑娴儿牙根疼。 楼夫人显然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没等韩玉珠哭完就烦躁地打断了:“他既不是坐牢去了也不是讨饭去了,有什么好哭的!” 楼闿忙推开了韩玉珠,过来向楼夫人行礼问安。 楼夫人板着面孔,不肯搭理他。 楼闿的脸皮还真是够厚,见楼夫人不理,他居然转向了郑娴儿:“太太生我的气呐,弟妹替我说句好话吧!” 郑娴儿不语,靠在椅背上暗暗盘算着:最多让他在家里过个年,年后还是要尽快把他送到县衙里去。毕竟这伧夫身上还担着个诬告的罪名呢,楼家可犯不着窝藏他! 楼闿连着碰了两个钉子,脸上便有些不好看。 锦香忙上前来跪着,笑道:“那件事,二爷确实做得不太妥当,太太和三少奶奶生气也是应当的。只是……二爷他也是受了陈四小姐的威胁,不得不如此啊!太太就看在二爷身不由己的份上,饶他这一回吧!” 楼夫人冷笑不语,郑娴儿便扯了扯唇角,悠悠地问:“受了陈四小姐的威胁?那么请问二公子,陈四小姐是如何威胁你的?” 楼闿讪笑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叉手站着:“我说了弟妹肯定又要骂我了——那女人就是个亡命之徒,那一阵子她一直在院里闹着要服毒,说是我若不依她就让楼家再担一桩人命官司,我这不是被吓糊涂了嘛!我就想着五弟的名声一向很好,就是告他逼奸也无人信的,所以……” 郑娴儿没等他说完便摔了茶碗:“楼闿,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楼闿吓得瑟缩了一下,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郑娴儿一眼。 郑娴儿迎着他的瞪视,一脸不屑:“今儿你既然敢回来,就是吃定了楼家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吧?你倒也颇有几分胆识,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长胆子之前,最好先吃点核桃补补脑子!” 楼闿被当面抢白了这几句,气得也不再装老实了,双手背到身后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来:“才几天不见,弟妹的本事倒是又长了不少,太太跟前也由着你大呼小叫了!你可别忘了你做的那些鬼鬼祟祟的事儿都是谁在替你兜着瞒着,定要揭了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韩玉珠吓得脸色煞白,劝完了这个劝那个,愣是没有一个人理她。 楼闿顿了一顿,见郑娴儿没有顶他的话,胆气愈发壮了几分:“还差几天就要过年了,府里祭祀的事也该开始安排了吧?各处香烛冥纸炮仗之类的东西,弟妹可要早些备好了,别到时候疏漏了什么,让族人们看了笑话!” 郑娴儿冷笑一声,揣起了手:“二公子放心,胡妈阿林他们精明着呢,一应事宜早已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了!事关咱们楼家的颜面,将来如有用得着你的时候,没有人会跟你客气的!” “你——”楼闿气结。 他怎么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呢?他好容易有个指点江山的机会压这个女人一头,怎么这会儿倒好像是他被当成奴才来看待了? 郑娴儿可不管楼闿高兴不高兴。她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冷冷的目光往锦香的身上一溜,赞叹道:“那天在公堂上,锦香姑娘的表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锦香不情愿地低了低头,垂眸不语。 郑娴儿发出一声冷笑:“怎么不说话?你也是被陈四小姐胁迫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