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叫人打断他的腿!” “二哥有可能不回府吗?”郑娴儿的眉头拧紧了。 安姨娘忙道:“他在外头有宅子,一向狡兔三窟,不回府也是有可能的。” 郑娴儿靠在门边闷闷地想了一阵,咬牙道:“暂时先不管他!胡妈,你去跟管家娘子们一起安排人手,自今日起不管白天黑夜千万守住门户,如有打架斗殴传谣惹事的,严惩不贷!还有,老爷那里专门请个大夫日夜守着,若有人敢过去说三道四传些没影的话,打死不论!” 胡妈高声应了,飞快地跑了进去。 郑娴儿一番话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楼夫人该说的话全都抢来说了。 楼夫人的神色倒十分平静,并无半分不悦。 安姨娘和韩玉珠都知道这是要夺她们的权了,可是谁也没敢多说什么。 郑娴儿甚至完全没有掩饰对她两个人的提防,连慎思园和寒香斋都不许随意进出了。 非常之时,一定要有人出来做个独断专行的暴君,郑娴儿不介意来背这个骂名。 只要,能替某个人守住他的家! 送楼夫人回到宁萱堂之后,郑娴儿连话也没顾得上说几句,便扶着小枝的手匆匆忙忙地走了。 韩婆子站在落桐居门口,远远地看见郑娴儿,忙迎了上来。 郑娴儿却在听松苑的门前站定了。 “奶奶,咱还没到呐!”韩婆子的神色有些尴尬。 郑娴儿咬了咬牙,沉声道:“你们自己回去歇了吧,今晚——我住听松苑!” “这……不成样子啊!”韩婆子已经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心疼了。 郑娴儿已经抬脚走进了听松苑的园门。 小枝迟疑了一下,只得跟上。 听松苑的几个小厮看见了,神色挺复杂,却没有多说什么。 甚至还有人殷勤地来问要不要摆饭。 当然要。 郑娴儿吩咐他们到落桐居去,把她和小枝的晚饭拿到这边来。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嘲笑?鄙夷?她已经顾不得了。 进门之后,郑娴儿便说怕冷,叫小枝去多点几个火盆。 她自己却装作看风景,在院子里角角落落查看了一番。 并没有发现什么鸽子。 这会儿天已经全黑了,鸽子想必不会来了吧? 郑娴儿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 晚饭送过来了,她看着便觉得厌烦,却不得不吃。 院子里的小厮要避嫌,早早地退了下去,郑娴儿便跟小枝面对面坐着,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发愁。 肚子里明明饿得厉害,喉咙里偏偏堵着,什么也咽不下去。 小枝只得扑过来帮郑娴儿拍着后背,哭劝:“你要是觉得心里边难受,哭一声喊一声都好,这饭总不能不吃啊!这才到哪儿,今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你不明白……”郑娴儿看看窗外黑沉沉的天色,心里躁得厉害。 偏偏又起了大风,眼看又要下雪了。 如此严寒,那鸽子到底什么时候来、还会不会来?! 小枝见劝不动,一时也生了气,“啪”地一声把筷子摔在了桌上:“奶奶平日何等洒脱,想不到如今也变得这么没用了!不就是下了狱吗,又不是死了!再说死了又能怎么样,你自己又不是没死过!他死了,你再换一个就是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