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悔,松开她,终于也没再说什么,自己换了衣服,转身出了营帐。 次日,左苍狼还睡着,倒真有两位将军夫人过来,由胡林等陪同着,在梁州城里逛逛。周信倒也了解她,两位夫人都是惯会武刀弄枪的,逛的也都是些兵器店、马场等等。 第二天,又有州官奉上良弓宝剑,各出奇招,倒也都在博她欢心。 慕容炎启程前往滦城,周信一路上百般小心,说:“陛下,从梁州到滦城,所有可藏伏兵的地方,末将都已经画出,并事先安排兵士打探。” 慕容炎说:“嗯,西靖一定会用此次机会,向孤下手。小心点总是好的。” 周信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陛下明知如此,为什么还是要执意前往滦城呢?就算去了,陛下身为人子,也不能亲征滦城。而太上皇也定然不会与陛下和谈。” 慕容炎说:“孤与他,毕竟是亲父子。若不给他一个机会主动出手,孤哪有借口向他出兵呢?” 周信愣住,这才明白他执意北往的意图。只是看来这一次,他是非除慕容渊不可了。 半个月之后,慕容炎横渡滦河之时,遇西靖水师伏击,所乘船只凿沉。周信等人与靖军在滦河血战十余日,燕军一路沿河搜寻,一直未查到慕容炎行踪。 燕王应父邀约,明知有凶险却依旧慨然而往。而慕容渊与西靖勾结,于滦河设伏,令慕容炎滦河遇险,下落不明。消息传回滦河,许琅特地来报左苍狼:“将军,依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左苍狼说:“收拾一下,我要前往滦城。” 许琅急道:“可是将军的身体……” 左苍狼说:“我身体事小,这种抢功的机会,岂能错过呢?” 许琅不明所以:“抢功?” 左苍狼却不再说话了,当天便收拾行装,一路乘马车,星夜兼程,前往滦城。王楠等人就在附近驻军,听说此事,一路赶来。左苍狼与他同路,王楠说:“将军,听说靖军还在沿河搜寻,您看陛下这次,会有危险吗?” 左苍狼说:“周太尉向滦城用兵了吧?” 王楠说:“正是!陛下为了孝道,仅带了数十人过河赴约。没想到太上皇竟然全然不顾父子亲情。将士们群情激愤,自然是当即发兵,攻打滦城了。” 左苍狼说:“那陛下就是无恙。” 王楠奇道:“将军怎么会如此确定?” 左苍狼坐在车驾之中,微掀窗帘与他轻声说话:“滦城、云洲等地,不过弹丸之地,他比谁都想攻下这几座城池,将孤竹之地完完全全据为己有。但是慕容渊为王,他素来标榜孝道、贤德,岂有子攻父业之理?当然要找个说得过去的藉口。” 王楠暗自心惊,说:“如此说来,此事竟是陛下计策?那么如今天气炎热,将军身体又不好,何必匆匆赶往呢?” 左苍狼说:“总要表个忠心啊。” 王楠呆住。以前无论如何,从来未曾听过她这么说。他尴尬地笑笑:“将军说笑了。” 左苍狼没有再说话。 果然如她所言,两天之后,燕军攻占滦城,慕容渊纵然有靖军相助,然而毕竟地少城矮,无法藏兵,靖军也只有连连后退。左苍狼到达滦河的时候,靖军已然退至云洲边缘。 天气确实是炎热无比,左苍狼行不了几步,便是寒出如浆。她右肩全然无法使力,也无法骑马,一路行动极是不便。但纵然如此,仍然是穿过了滦城,来到云洲边界。 周信见了她,也是吃惊:“阿左?你如何来了?” 左苍狼问:“陛下可有消息?” 周信这才一颗心落了地,说:“你到底还是心系陛下,只是此地危险,你还是不要久留了。陛下一有消息,我便通知于你。” 左苍狼说:“太尉还须追击敌军,不必顾我。只须给我一小舟,滦河之上,我寻一寻陛下也是好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