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冷非颜说:“我做什么,关你屁事。刀砍斧斫,我自己愿意。要你多嘴?” 藏歌气得:“你让我接受仇人的馈赠!让我依赖你而苟活下去!这种感觉,还不如让我死在端木伤手里!” 冷非颜问:“你不满?”藏歌没说话,她说:“你不满你可以重新去死啊!反正你一家老幼也都在那边了,没准还能一家团聚。” 藏歌怒而起身:“你简直不可理喻!”起身摔门而去。 冷非颜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被子撩开,身上的药纱都已被鲜血湿透。巫蛊的影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很快不再去想这个人。 如今应该逃出晋阳城,可是伤到如此地步,如何逃出去?还有就是,其实宫中盗取血脂花时,封平有时间布置,她逃走得,未免太过轻易。他为什么要放她走? 当初慕容若藏身法常寺,藏歌在法常寺外的山林之中,封平带领禁军搜查寺院,那个时候,如果他们擒获藏歌,自己起码还有一战之力。所以他们当时是真的不能搜到慕容若,还是一步一步,将自己赶入绝境? 她嘴里咬着剑柄,自己给自己止血换药。心慢慢坠入阴云。突然有点想念左苍狼,如果她在的话,想必自己也不至于被逼到如此地步。可是终究棋差一着,说不得,也只有搏一搏了。 左苍狼一路走小道,赶往晋阳城。姜散宜确实有眼线,她只要出了山林,就一定会被人发现。她不能一直走山路,山路太慢了。好在这些眼线不是她的对手,她只要在追兵赶来时甩掉他们便好。 是以一路虽然也被人跟踪注意,但是追兵没能抓住杀她的时机。而此时,正当她到达渔阳的时候,又有眼线发现了她,左苍狼正要甩开他,他突然上前,呈给她一封书信。 左苍狼接过来,上面写了一行字:“要救冷非颜,来法常寺。” 次日,法常寺迎来了一位贵客——慕容炎亲自驾临。雪盏大师非常意外,亲自迎至山门前。慕容炎跟他步上石阶,说:“许久没过来法常寺,这里仍旧鸟语花香,清静如桃源。” 雪盏双手合十,低宣佛号,说:“方外之地,承蒙陛下圣德庇佑,方有如此安宁祥和。” 慕容炎说:“还记得以前,母后还在,大师经常入宫,教导我武学文章。” 雪盏摸不透他的来意,心中忐忑,却仍说:“陛下聪慧,只可惜娘娘早逝,未能见陛下登临大宝之日。” 慕容炎与他到达寺门之前,说:“母后故去之后,宫里人人对孤退避三舍,只有师父您,仍然偷偷带些诗书典藉入宫。”雪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些旧事,也轻声道:“当时宫里多有不便,老纳不好与陛下见面。只得将典藉放在假山石洞里,供陛下取用。” 慕容炎说:“记得有一次,差一点被人发现。大师装作在石洞里小解,这才解了李氏之疑。” 雪盏躬身请他入寺,脸上微有几分赧色,说:“难堪旧事,陛下竟然还记得。” 一路进到禅房,慕容炎四下打量了一番,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师教导之恩,孤一直记得。” 雪盏命人奉茶,闻言说:“当初陛下天资聪慧,小小年纪,已能刻苦用心,老纳也一直心喜。” 慕容炎在棋枰边坐下来,说:“这也是为何,孤自登基以来,一直尊崇法常寺。好久没有与大师对弈了,今日得空,不知大师是否赏脸?” 雪盏只好在他对面坐下:“自当奉陪。” 慕容炎拾了黑子,先行落子,说:“以前与大师对弈,总是一败涂地。但愿今日,仍如当年。” 雪盏心里跳了一下,这话……是有什么用意吗? 他尚未开口,突然外面封平领着甲士进来,雪盏面色陡变,惊身站起。慕容炎淡淡地说:“搜。”封平拱手,应了一声得令,挥手示意兵士搜查寺庙。 慕容炎这才看向雪盏,仍然温和地说:“大师,该你了。” 当时,冷非颜、藏歌和慕容若见势不妙,正准备躲入地道,冷非颜想了想,说:“他们如此自信,每次时机都把握得这么好,很有可能,寺中有奸细!” 慕容若色变:“不可能,如果真有奸细,我在寺中多日,怎的没有被查到?” 冷非颜看着他说:“因为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 这话一出,她自己也是心惊,姜散宜这个人,他从慕容若一行人进入晋阳城开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