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后,这宫中自然哪里都来得去得。” 姜碧兰上前,站在他旁边,左苍狼跪下行礼,姜碧兰伸手说:“将军伤着,就别行这些虚礼了。陛下,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政事了?” 慕容炎说:“不过是些闲话,何来打扰。” 姜碧兰素手轻轻握了他的手,说:“那……陛下与将军的闲话,臣妾可以听听吗?” 慕容炎看了左苍狼一眼,说:“当然。” 两个人在桌边坐下来,慕容炎说:“今日袁戏将军回到晋阳,将西靖交换任旋的财物清单呈上来,倒着实是数目颇丰。左将军功劳不小。” 左苍狼说:“西靖不过是畏于陛下之威,微臣有何功劳。” 多了一个姜碧兰,两个人的对答突然这样严肃得有点心酸。慕容炎说:“爱卿不必谦虚,有功还是要赏的。”旁边姜碧兰笑着说:“说起来,臣妾那儿有一根春江夜行舟的碧玉腰带,由二十四块碧玉精雕细琢而成。臣妾觉得,此物与将军倒是甚配。如今陛下既然提及封赏,不如就赏了将军如何?” 慕容炎说:“王后觉得好,当然便是极好的。” 姜碧兰便命宫女去取,不多时,宫女捧着一个精美的檀木盒进来。姜碧兰接过盒子,递给左苍狼,说:“此物便赏给将军了。” 左苍狼看了慕容炎一眼,屈身跪下,双手接过檀木盒,举过头顶,说:“谢陛下、娘娘赏。” 慕容炎沉默,姜碧兰说:“将军快起来吧,将军以前就是陛下家臣,说起来我们也是一家人。如今倒是如此多礼。” 左苍狼缓缓站起身来,抱着木盒站在二人面前。当然不是一家人,他和她,才是一家人。 然而她却已无法退却,她低下头,慕容炎站起身来,说:“好了,爱卿好生将养,孤还有事,先走了。” 姜碧兰说:“本宫也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左苍狼缓缓跪拜:“微臣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慕容炎微微点头,转身出去,撩起珠帘时,他回头顾姜碧兰。姜碧兰向他盈盈浅笑,帝后并肩而行,伉俪情深。 等到二人都走远了,左苍狼才发现自己仍然抱着那檀木盒。她将盒子放在桌上,穿好衣服,准备出宫。宫人见了,连忙拦道:“将军!您伤还没好,陛下有旨,让您在宫里好好养着……” 左苍狼不理她,径自出了南清宫。 从宫里回到温府,她走了很久。背上的血又浸出来,但竟然也不是很痛。秋阳照在身上,她只觉得冷。 刚走到门口,温家人便看见了,立刻有下人迎上来扶她,又有家人飞报温行野。温行野和温老夫人都出来,左苍狼摆摆手,示意他们什么都别问。 一路回到自己房间,她才说:“找个治外伤的大夫。” 温行野哪用她说,早让人去了。这时候才问:“你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陛下?竟惹得他发了这样大的火?” 左苍狼说:“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而已。” “而已?”温行野恼了,连日的担心忧虑都在这时候爆发开来,“你到底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下狱之后,军中同袍急成什么样了?大家都在为你奔走,你就这样漫不经心?” 左苍狼摸了摸鼻子,说:“我有我的理由。” 温行野问:“不能告诉我,对吗?” 左苍狼说:“嗯。” 他说:“阿左,你要知道,现在跟从前已经不同了。他是君主,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无论你之前跟他关系如何,到了现在,都必须谨言慎行!” 左苍狼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没见我伤着呢吗?你再不走我脱衣服了啊!”说着就开始解外袍,温行野闹了个大红脸,又气又急,却也拿她没办法。 总不能真的站在这里看儿媳妇换衣服吧?只好一扭脸走了。 还是温老夫人随后进来,见自家老头子气红了脸,也是又好笑又无奈。她也知道左苍狼的性子,进来说:“他虽然着急,却到底也是为了你好,别气他。” 左苍狼说:“我能跟他计较?坏脾气老头。” 温老夫人笑得不行,接连几日笼罩在温府上面的阴霾倒是散了。毕竟她现在是温府的支柱,一旦她出了意外,温府必然会土崩瓦解。温老夫人上前替她换衣服,然而一眼看见她后背,也是吓了一跳:“你这……” 她后背血已经将药纱全部浸透,衣服也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