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田老大不说话,周氏立刻就怒了,“啪”的一下,她拿起旁边的茶碗砸向田老大,正砸在他脑门上,瞬间,田老大的额头就见了血,血混合着茶叶,蜿蜒流下,好似开了杂货铺。 “爹。”两个惊呼声,一个是田承业,一个是她的妹妹,田雪,喊完,两个人就要冲过去查看田老大的伤口。 “都给我站住,不许过去。”周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屋中顿时静悄悄的一片,显然,她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雪儿,你送你哥回房,这里没你们的事。”周氏命令道。 田雪担忧的看了一眼田老大,发现他就好似没事人一样,就那么站着,也不擦脸,也不说话,她这才一跺脚,跟田承业去了旁边的屋子。 等他们一走,周氏立刻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过去就给田老大一个嘴巴,“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就跟臭水沟的老鼠一样,还读书,读的什么书,让人看了就恶心。 当时,我怎么会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田老大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怎么会嫁给我,当然是你看我少年得志,年纪轻轻的就考了秀才,想做夫人。 可是谁想,苍天弄人!田老大不敢反驳,继续听着。 “这些年,我跟着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天天骗我说你马上就要考上了,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等的黄花菜都凉了,你还是没考上,我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周氏发着飙。 当时,她论相貌,论家世,都是拔尖的,可是现在呢,就数她过的最差,那些姐妹,明里不说,背后也都在嘲笑她,话里话外的讽刺她,偏偏,她还没办法反驳,这个气,她受够了。 “明年就是大考,你要是再考不上,我们就和离,你赶紧滚回你那个穷家,继续过你的苦日子,我算是看清了,草鸡就是草鸡,永远也变不成凤凰。 还有,家里的东西,还有承业、雪儿,都是我的,你不要妄想一丝半点。” 周氏指着田老大的鼻尖威胁道,威胁完,她的气终于消了一点,也懒的看田老大,她一转身回了屋子,徒留田老大满脸狼藉的站在那里。 中秋,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毫无喜庆可言。 同一时刻,一处草场上,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如同倒挂的银河,田苗的双手扣在膝盖上,并拢双腿,随意的坐在草地上,抬头看向那轮圆月,神情说不出的孤寂。 今天,庄上的人都回了家,只有她,因为离家太远,不能回去跟家人团聚。 这也是她离家在外过的第一个中秋,她有些担心,不知道家里的人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想她。 一匹白马在一边悠闲的吃着草,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田苗的寂寥,它溜溜达达的走过来,用它的脸,去碰田苗的。 田苗只觉的脸一痒,随即,她伸手去推白马的脑袋,“白龙,别闹……”草场上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李师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好似夜莺一样的女孩跟一匹白马打闹在一起,留下一片欢笑声,好像,他们就是这草场上的精灵。 这段时间,田苗的变化非常大,人长高了一些,性格也变的活泼开朗起来,皮肤虽然还是没有变白,但却是健康的小麦色,衬着她的笑脸,让人一见就心生喜欢。 越看越满意,李师傅十分庆幸,当时庄子的管事让他当了田苗的师父,“苗儿,我在院子里找不到你,一猜,你就肯定到这里来了。” 田苗一回头,见是她师父,立刻高兴的跑了过来,“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看你,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想在这里待到半夜?”李师傅有些责怪的道。 田苗早就将李师傅当成她的父亲一样了,听他这么说,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好像撒娇一样的道:“怎么会,师父说错了,我正准备回去呢。” “你那点小心思,还瞒得过我。”李师傅哈哈一笑,“走,跟我一起回去,家里准备好了吃的,就差你了。” 田苗胸中一荡,只觉的浑身暖洋洋的,“谢谢师父。”说着,她回头叫了一声,“白龙”,然后跟在了李师傅的身边。 白龙打了个响鼻,跟在了田苗的身后,寂静的夜里满是哒哒的马蹄声。 “这虬龙驹我照顾了它两年,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对它比对我亲生儿子都细心,结果呢,却比不上你这个只照顾它一个月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师傅斜过脸,看了一眼跑的欢快的虬龙驹,装作酸酸的样子道。 “应该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