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斜照进窗子里,被窗棱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 宋研竹在糕点的香味中清醒过来,一睁眼便觉头疼欲裂,坐起来恍惚了一段时间,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苏州。她不由地揉揉脑袋:昨儿不知不觉便喝了许多酒,迷迷糊糊中只记得自己走回了房间,余下的全不记得了。 初夏走进门来,见她醒了,赶忙端上一杯水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这是什么时辰了?”宋研竹轻声问道。 “巳时三刻了!”初夏道。 “啥!”宋研竹吃惊道,“快午时了!”怪不得肚子一阵阵叫唤着,大约是饿了。 “以后真是不能喝酒!”宋研竹轻声道,也没看初夏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下了床梳洗。 待平宝儿进屋,宋研竹才觉察出不对来。这两个小丫鬟平日里叽叽喳喳,自到了苏州后越发活泼了,今儿却是一句话没有。她透过梳妆镜,只看到两个人眉来眼去,半句话不说,眼神间却走了好几场的刀光剑影,全是她看不懂的内容。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宋研竹乍然出声,两人都吓了一跳,初夏咬着下唇,对平宝儿道:“是你惹出的麻烦,你说!” 平宝儿啐了她一口,低声问宋研竹道:“小姐,昨儿的事儿你全忘了么?” “昨儿……发生了什么事?”宋研竹试探问道。以她的品性,她很有自信,大约是醉了,然后就睡了? “莫非,昨儿发生了什么事?”宋研竹又问。 平宝儿颇为无语的看了一眼初夏,初夏尴尬地“呵呵呵呵”笑了几声,对宋研竹道:“我的好小姐,你可真是忘得太干净了!” 平宝儿凑上前,附在她耳旁低声说道:“小姐,你昨儿喝醉了酒,跑到隔壁去,把人家陶大少爷狠狠打了一顿!” “什、什么?”宋研竹正拿着梳子,梳子“啪嗒”落在地上,她惊讶地抬头,又急急摇头道:“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隔壁和这隔着一堵墙呢!她喝醉了酒不是在屋里睡觉?她喝醉了平宝儿竟然没跟着她!她怎么可能冲到隔壁去! “你们人呢!不拦着呀!”宋研竹问。 “拦不住啊!”平宝儿斩钉截铁回! 不说宋研竹,便是他们也觉得匪夷所思。昨儿平宝儿前脚才走,回头便不见了宋研竹。她赶忙出去,叫上了初夏和李旺两夫妇,整个屋子一顿好找,初夏还怕她是不是掉进井里了,在井里捞了好几遍……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他们冲过去时,就见醉了酒的宋研竹追着人家陶大少爷满院子疯跑。 初夏心里一慌,赶忙上去讲宋研竹拦了下来,顺道夺下了她手里的凶器——黑曜石镇纸。 “咱后院同陶大少爷的屋子就隔了一堵墙,墙上有个半人高的门洞,地方偏僻,李旺他们也没发现。谁知道您误打误撞,竟就从那传过去了!”初夏心有余悸道:“我们过去的身后,您正拿着人家陶大少爷的黑曜石镇纸把人家陶大少爷打得满头包……” 宋研竹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瞪圆了眼睛看初夏,试图让初夏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奈何初夏真挚的眼神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天呐……”宋研竹忍不住扶额:她都做了什么!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就这么冲过去把打了! 怎么可能她把人打成了那样,陶墨言竟然还任由她打! “他不反抗么?”宋研竹决出事情不对来。 “您昨儿像疯了一样,估计陶大少爷也愣住了……”平宝儿轻声回道,“陶大少爷的小厮想要去抓您,陶大少爷不让,怕他们伤着您!” “唔……”宋研竹忽而觉得生无可恋。 院子里忽而传出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过了片刻,李旺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隔壁空置了许久,是以我们从未发现那墙上有个洞……好在隔壁住得是公子,若换做旁人,只怕要出大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