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会了。’ ‘小白你是妖呀,妖也会死的吗?’ ‘妖也是生灵,当然也会死。’ ‘那……妖死后,也会像人一样进入轮回井,再转世吗?’ ‘不会。’ ‘为,为什么啊?’ ‘因为妖的魂灵没有轮回,死了,魂灵也就散了,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了。’ ‘那阿倾不要小白死,不要不要!’ ‘呵呵呵,妖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哪像你们人,每一次轮回都不过短短数十载,就算小阿倾你都轮回五次了,小白也还在这儿的哟。’ ‘真,真的吗?’ ‘小白何时骗过你?’ ‘那阿倾要小白一直陪着阿倾!嗯……阿倾的这辈子都陪着阿倾!’ ‘我不想陪着你怕都不行,放心吧,小白会一直陪着小阿倾的。’ ‘说好了哦!’ ‘嗯。’ …… 君倾看着掉落在桌上的小白未吃完的小半块甜糕,他缓缓伸出手,拈起那小半块甜糕,放到了自己嘴里来。 是和方才小白塞到他嘴里的那块甜糕一样,是红豆甜糕。 明明是一样的甜糕,味道却不一样。 这块甜糕,一点都不甜,是苦的。 苦到了极点。 还有方才的那块甜糕…… 小白从不喂他吃东西的,那块甜糕—— 嘴里的甜糕很苦,可君倾却没有吐出来,而是慢慢嚼着,慢慢咽了下去。 将甜糕咽下时,君倾闭起了眼。 有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滑了出来。 厨房外,宁瑶靠着墙,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早已泣不成声。 * 整个帝都正乱,宫城亦乱。 莫说帝都大乱燕国大乱,纵是天下大乱,也不会有人在意。 疯了的人,从来在意的就只有将其逼疯的那一件。 冷宫闵鸾宫,卞*正有人巡到那儿。 忽然间,高高的荒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名蓬头垢面的女人,一见着人就疯了一般往上扑,一边扑一边睁大了眼睛激动地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本宫的皇儿!?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孩子,三岁,就三岁!有没有见过!?” “啊!对了!我的皇儿叫溯风,溯源的溯,起风的风!你们有没有见过!?” “哪儿来的疯妇,滚开!”侍卫被这突然扑来却又如何都推不开的疯女人逼得忍不住,手上长剑一挥,亮白的光在明亮的天光下闪过眼—— 侍卫离开时,这闵鸾宫又重新陷入了死寂。 真正的死寂。 方才的疯妇仰面倒在地上,倒在血泊里,血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她的肚腹上。 她的眼睛睁大得死死的。 她已经断了气。 虽死,却不能瞑目。 这宫院里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女子,她至始至终都缩在一个不会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不吭不声,面目呆滞。 她会一直呆在那个角落里,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她,永远。 * 世事不管如何,天道永不会变。 天会亮,天自也会黑,不管世事如何。 黄昏。 有一道纤瘦的影子在夯土官道上狂奔,朝帝都的方向狂奔。 她很急,不管是从她的眼神她的面色还是她的行动,都看得出她很急,她急得连马都忘了骑,只用她自己的双腿与全身的气力,以飞鸟的速度,朝帝都而去。 是朱砂。 与此同时,夯土官道上也有一匹健马在狂奔,朝与这女子相向的方向狂奔而来。 驾马的是一名男子,墨色的眸子如墨潭,身上的黑衣如从暗夜里走出来的人才会穿的一样,他的衣襟上,绣着一朵海棠花,朱砂色的海棠花。 他也很急,不管是从他的眼神他的面色还是他的行动,都看得出他很急。 是君倾。 忽然间,朱砂从路旁的一棵树上狠狠地栽倒下来,额头被地上的石子磕出了血。 她的体力,早已不知。 可她还未赶到帝都,她还没有见到她的阿兔! 就在这时,她听到前边路上传来一阵马嘶。 她猛地抬头。 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墨黑的眼眸,能让她只一眼便失神的眼眸。 那双眼眸的主人,也正在看她,怔怔愣愣的,就好像她的眼眸也能让他失神一样。 朱砂觉得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泪了,尽管眼睛疼得厉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