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鞭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在马屁上。 是一名侍卫,看着装,是东城门的守城侍卫。 只见寒凉的秋雨里,他面色青白,凝重又急迫。 “报——报——”还未及刑场,便听得他扬声大喊道。 声音急急,带着明显的焦急与不安。 他顾不得这刑场之中的异象,顾不得这些成千上万的鸟儿,他甚至没有从旁绕过,而是从鸟群中直直穿过刑场,驾着健马直直冲到了姬灏川面前。 因为在他眼里,再没有任何事情比他要禀报的事情还要诡异还要可怕! 没有鸟儿拦他,相反,它们甚至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让他尽快到得姬灏川的面前。 来人急得险些连勒马都忘了,当那健马的前蹄就要踩上姬灏川面前的长案时,才见来人猛地一收缰绳,马匹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的同时,来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在姬灏川面前单膝跪下了身,喘着粗气,急切道:“小的参见帝君!禀帝君,大事不好!” 姬灏川拧起了眉,眼神冷得像一把刀。 他并未做声。 而那跪地的侍卫已急急接着道:“卞国……卞国的军队攻到帝都城墙下来了!” 侍卫禀这一句话时,他的声音是颤抖的,他的身子也是微微颤抖着的,他的瞳眸里,更是难以名状的震惊与恐惧。 姬灏川将手中已然被他捏断的令箭紧抓得似乎要将其捏碎成齑粉才甘心。 只听他一字一顿地冷冷道:“你说什么?” “禀帝君——” 还不待这跪地的侍卫将话说完,忽又听得有急骤的马蹄声传来。 不止一个方向传来的马蹄声,而是从南边西边北边四个方向同时传来! 健马,马背上的人面色均是青白凝重又急迫,都是要冲到帝君面前,都是—— 要禀报一件事! “禀帝君!卞国大军,已临帝都城下!” “禀帝君!卞国大军正要攻克南城门!” “禀帝君!北门难防!” 纵是再冷静再处变不惊如姬灏川,此时的他,也愣住了,他只觉头脑中一阵嗡嗡作响。 这—— 如何可能!? 燕国地域之广,百姓之多,卞国纵是出兵来犯,也当是在攻打边疆防线时他就该得到消息,怎可能到得如今兵临城下了,他才知道!? 他怎可能此刻才知道!? 这绝不可能! “看,看啊!北边方向有好多大鹰!那,那有几十只吧!”人群之中,忽有人抬手指向北边方向,声音颤抖,“还,还有老鸹!” “都,都朝帝都里来了!” “我,我好像听到了狼嚎声!” “跑……快跑啊!” 本是来看君倾被处刑的百姓骤然乱了。 整个帝都都乱了。 不过倏尔之间而已,再没有人关心君倾是死还是活。 因为自己的命远比别人的命要重要,重要得多。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百姓乱了,前来禀报的四名侍卫,面色由青白变为了惨白。 姬灏川这时从站在一旁的侍卫手上拿过一张长弓,从侍卫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长箭,箭上弦,箭离弦,破开雨水,穿过群鸟,目标是刑架上的君倾! 姬灏川的速度,快且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帝王。 而也就在他手中的箭离了弓弦之时,周遭的所有弓箭手手中的箭也离了弦,箭簇的光森寒冷冽,皆是朝君倾而来! 如骤雨急下! 那些本是愿以自身保护君倾的大小鸟儿也在此时倏地从君倾身侧飞开! 它们不是继续保护君倾,反是四散开来! 前一刻还以命保护君倾的它们,这一刻却好像在盼着君倾死一样! 那被绑缚在刑架上的君倾,可是会被这些锋利的箭簇射穿?可是会在这如骤雨一般的箭矢中死去? 姬灏川在等着这一刻。 只可惜,他怕是永远都等不到这一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