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匆匆走到了他身旁,随即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身,抱拳躬身激动却依旧恭敬道:“属下见过主上!” 君倾并未应声,只是张嘴便问道:“阿离在何处?” 因为心有急切,因为看不见,此刻的君倾根本觉不到阿离在何处,尽管小家伙就在他身旁不过五步开外的地方。 君华正要回答,只听那捂着自己的心口蹲在地上小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在这时候发出轻轻细细的声音:“爹爹……” 尽管小家伙难受虚弱得声音轻细,却已够君倾听得清楚辨得明白,只见他不过微微一个移步,便来到了小家伙跟前,速度之快,觉察之准确。 而后,这在小家伙面前鲜少表现出温和之态的君倾竟是在小家伙面前蹲下了身,同时伸出手摸索向小家伙的脑袋和脸。 小家伙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当他感受到君倾掌心的粗糙以及冰凉时他又觉得这不是梦,只见他眼巴巴地看看君倾后忽地又低下头将自己的眼睛用力往膝盖上搓了搓,这才又抬起头来看向君倾,不敢相信道:“爹爹,是爹爹吗?是阿离的爹爹吗?” “嗯。”君倾淡淡应了一声。 面上淡漠,可小家伙声音里的无力与虚弱却已让他的心悬拧起来。 “真,真的吗?”小家伙还是不敢相信,因为君倾与他说过他再也见不到他这个爹爹了,是以小家伙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君倾,生怕自己一眨眼,他的爹爹就会消失不见,就会变成那个木头小人了似的,连语气都变得着急,“那,那阿离可以摸摸爹爹的手吗?” 爹爹的手总是冷冷的,小木人也是凉凉的,可是,爹爹的手和小木人不一样的,他想摸摸看爹爹的手,这样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爹爹了! “嗯。”君倾默了默,而后将抚在小家伙脸上的手拿开,将其递在小家伙面前。 只见小家伙将自己的小手从自己疼痛的心口上拿开,慢慢地凑向君倾递在他面前的大手,然后将自己小小的双手手心贴上了君倾的手,左手掌心贴着君倾的手背,右手掌心贴着君倾的掌心,随即轻轻摸了摸,再摸了摸,最后便是将君倾粗糙冰凉的大手抱进自己怀里,欢欣不已道:“是爹爹是爹爹!是爹爹冷冷的大手哦!爹爹爹爹,阿离好想好想爹爹,想爹爹……” 说到最后,小家伙拉起君倾的手又贴向自己的小脸,用自己的脸颊朝君倾的掌心蹭了蹭,然下一瞬,本是蹲在地上的小家伙身子猛地一摇,往前就要栽倒在地,幸而君倾反应快,扶住了小家伙。 不过扶是扶住了,他本是曲着蹲下的右膝此时却是完全着地,这个从来未将帝君放在过眼里更从不曾对帝君下跪过的丞相君倾,如今竟是让自己的膝盖着了地,甚至是磕在这满是碎石枯草的地面,难免让柯甲与青茵震惊。 可见,这个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小家伙跌在君倾怀里,小小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小脸苍白得连双唇都失去了血色,可他还是不舍得松开君倾的手,他还是紧紧抓着君倾的手,痛苦得声音更轻更细了,“爹爹……阿离身子好疼好难过……阿离要爹爹和娘亲……” “娘亲……”小家伙虚弱地说着话,同时转头看向朱砂的方向。 君倾眼神沉沉,道:“你的娘亲……” 然君倾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哎呀呀,今夜这是怎的一回事哪?这荒郊野外的,居然也这般热闹?” 人未至,声先至。 朱砂竟目光从君倾父子身上收回,面色凛然,循声而望。 只见从君倾方才出现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一身穿深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年纪,肤白貌美,尤其一双含着浅笑的桃花眼,仿佛春日里桃花开尽了的烂漫炫目,明明是男儿身,偏偏生了一张殷柔美艳得让任何女子见了都觉嫉妒的脸,若是女子,怕真真就是微微一笑,倾国又倾城。 朱砂正忖度这又一来人的身份时,只见他边走边笑着对君倾道:“小倾倾,找到咱儿子了哪。” 小倾倾…… 这个称呼让朱砂觉着有些……恶心,这人,便是阿离说的小白?会唤他的爹爹做小倾倾的小白。 不过小白这话虽是对君倾说,但他的眼睛却是在看着朱砂,夜色太沉,纵使有火光,朱砂也看不见小白眸中闪逝的诧异,对她出现在这儿的诧异。 小白不仅盯着朱砂看,甚至还径自走到了朱砂身边,毫无男女之间当有的避讳,直盯着她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挑眉问道:“哟,这么难看的m.ZzWtWX.coM